一來當初鄒天淳走時,就專門叮囑過他,不要對外人提及兩人之間親如兄弟的關系;二來,遲寶田也不想去破壞了兄弟的生意——到時候誰都想托他去請鄒天淳……
鄒天淳怎么辦?
收費還是不收費?
便宜點兒?
這不是讓自己兄弟為難嘛!
聽完了遲寶田的講述,鄒天淳心里大概已經有了數,微笑道:“唔,咱倆還是少喝點兒酒吧,一會兒進山里看看。”
“別,不著急,明天再去,今天一醉方休!”遲寶田揮手豪爽道。
“耽誤一天,耽誤的可都是錢啊老哥。”
“哎喲,我給忘了……”遲寶田一拍額頭,滿臉歉意地說道:“你老弟如今也是大忙人,這一天天的,可不能亂耽擱!”說到這里,不待鄒天淳反駁,他便大大咧咧地接著說道:“這樣,你知道老哥我的脾氣和性格,也別推托,啊!咱親是親,財是財,親兄弟也得明算帳,今時不同往日,你現在做的是生意,對不對?該多少錢,咱給多少錢,我額外再多補你一天的差價,啊!”
鄒天淳這次是真生氣了,皺眉斥道:“你要這么說,就另請高明吧,我走!”
說著話,他還真就下床要走人。
“哎哎別啊,你說……你他娘怎么這么不識逗呢?”遲寶田哈哈大笑,伸手示意鄒天淳坐下,瞇著醉眼說道:“我知道你老弟是個穩重踏實的人,這次的事兒,真是邪行?鬧鬼?”
“有古怪,但不能說是鬧鬼。”鄒天淳重新坐回去,認真道:“我得到山里看看才能確定。”
“能治?”遲寶田也認真起來。
鄒天淳微笑道:“說了,得到山里看看才能確定……”
“嗨……”遲寶田有些耐不住了,搖搖頭。
“好吧。”鄒天淳無奈,只得說道:“問題應該不大,但就怕出意外,老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向來不說大話,現在喝點兒酒硬著頭皮夸下海口,到時候辦不了,也太對不住你了。”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小子從來不說虛的。”遲寶田端杯和鄒天淳碰了碰,一口飲下。
他醉態明顯地說道:“以前,也沒遇到過啥邪行的事兒,怎么這些年,總聽說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啊?不說這次月影山的事兒,就我身邊,這十里八鄉就傳了好幾樁。”
鄒天淳微笑著解釋道:“以前人窮,顧不得去想別的,即便是遇到點兒什么邪祟,充其量也就是燒紙燒香,還能怎樣?實在不行還會破口大罵。再說以你老哥的性子,走到哪兒,遇到什么邪祟,你也看不到摸不著,因為邪祟的東西遠遠看見你,就得避開了。”
“那為啥?”遲寶田詫異道。
“陽剛氣十足,百邪不侵。”鄒天淳笑道。
遲寶田頓時樂得不行,端起酒杯再干了一大口,抹著嘴唇兒說道:“哎,這么一說,我又想起了一樁事兒,我有一本家的堂弟,還沒出五服呢,以前在京城里做生意,這家伙好吃懶做,偷奸耍滑,好在運氣不錯,日子過得也還行,可今年你猜怎么著?愣是在京城里中了邪,自殺了兩次,腿都摔折了,如今就在屯里的老房住著,兒子閨女都不管,老婆也跑京城不管他了,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