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寶田何許人?
他豈能瞧不出荊白這是故作輕松?先前荊白一路走來,神情越來越嚴肅,遲寶田可都看得真真的,心里還琢磨著荊白這是真的察覺到了失態的嚴重性,還是故意演戲呢?
畢竟鄒天淳和溫朔通完電話,發短信之后,只得到了一個肯定來的答復,價格卻并未明確。
一百萬保底,看情況再另說。
這他媽用腳后跟都能想到,是擺明了要再加錢嘛。
若非還有一點,就是做不到便不收費,連來回的車費、住宿餐飲都不會收他遲寶田一分錢,讓遲寶田實在是不好意思拒絕的話,單單是之前那種要價的方法,都會讓遲寶田心生惱意,直接把人拒之門外了。
他現在覺得,雙方都挺夠意思的,你又何必給我演這么一出戲?
好,就算你不是演戲,想多掙錢直說!
老子在月影山的投資很大,耽誤一天,這得耽誤多少錢?
實在不行就拉倒,月影山老子不開發了……
遲寶田雖然不是急性子的人,卻也極為厭惡那種不爽利的人和事,在他看來,說話辦事大家都別弄那些彎彎繞,一是一,二是二,整那些沒用的,竟他媽耽誤工夫。
所以他皺眉不喜道:“荊大師,我是個粗人,話說得哪兒不對了,您別不愛聽啊,咱別來回折騰了,有啥說啥,能不能辦?要多少錢?行就干,不行拉倒算逑……”
“保田大哥!”鄒天淳趕緊出聲制止,一邊滿是歉疚地看向荊白。
荊白不以為意,扭頭看著遲寶田,淡然道:“遲老板快人快語,令人欽佩。鄙人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也知道你心有所疑。只不過,遲老板可曾想過,你這樣說話,把我推到了一個尷尬的地步,答應你不是,不答應你,也不是……咄咄逼人啊。”
“嗯?”
遲寶田怔了怔,旋即一拍額頭,忙不迭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我沒那個意思!”
他是個非常聰明的人,自然明白荊白這番話所指。
答應你不是,意思就是我再答應了,豈不是更容易被你誤會,好似被你揭破了就是為錢財而來,想要多賺錢,剛才是刻意在下套么?
不答應你也不是,則是指白跑一趟,還落下個壞名聲,更是讓中間人鄒天淳、溫朔極為尷尬。
鄒天淳也趕忙幫著遲寶田解釋:“荊大師,保田大哥他就這個性子,說話直來直去的,他沒那么多想法,只是投資這么大,時間拖得也太長了,心里著急上火,才……”
荊白抬手制止了兩人的解釋,微笑道:“我一個人辦不成,而且需要認真做好準備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