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有些過了。
荊白似乎早已忖度到了遲寶田的心思,繼續說道:“但有一個條件,鄒先生……”他的目光看向鄒天淳,不容置疑地說道:“我處理月影山一事,你得退出。”
“為什么?”
鄒天淳和遲寶田異口同聲地問道。
“放心,我荊白起誓,不會在做這件事的同時,暗中落局。”荊白又看向遲寶田,道:“遲老板心有所疑,心有所忌,可以理解,荊某人也不會為此生氣,人之常情嘛。不過坦率地說,荊某人如若在此地落局,將來數十年之內,你都離不開荊某人的幫助,而且還得主動給荊某人送錢,所以,我把實話講出來,便是要安你的心。”
“荊大師這話說得,我老遲可沒那么小心眼兒。”遲寶田略顯尷尬,道:“咱該出錢出錢,絕不能干那種沒腚眼子的事兒。我這性子你問天淳,啥時候差過別人一分錢?”
“是啊,寶田大哥向來仗義疏財,沒有計較過錢財得失。”鄒天淳趕緊幫襯著說道。
“不用了。”荊白微笑道:“如果沒來此地,興許我還在考慮酬金的問題,但既然來了月影山,知道月影山這些事件的真實情況,是什么東西在作祟,那就一定要解決這個問題。剛才我說那些,是出于對二位的敬意,也希望避免一些誤會,更不愿意看到鄒先生和遲老板你們之間由此生出嫌隙。其實……我完全可以說自己辦不了這檔子事,之后私下再悄無聲息地到月影山,把活兒干了,你們也不會知道,對吧?”
話說到這份兒上,遲寶田才終于有點兒相信了,這位荊白大師,不是在架梁子,而是真的不想收錢了。
問題是……
自己之前的態度和心思,讓人給猜得清清楚楚!
這他媽就太丟份兒了。
更大的問題是,自己現在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給錢,人家不要;不給錢,自己面子上、良心上都過不去。
他把目光投向了鄒天淳。
鄒天淳微皺眉道:“荊大師,這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
“別動用你的氣機去查探,會出事。”荊白連忙制止鄒天淳企圖再次釋出氣機,仔細查探的舉動,道:“我們先回去再議,剛才該說的話都說清楚了,大家沒有誤會,還是朋友,好吧?”
言罷,也不待二人同意,荊白當先往來時的路上走去。
鄒天淳和遲寶田對視一眼,盡皆無奈地趕緊跟上。
他們并不知道……
論及心術,荊白才是真正的老江湖,尤其荊白所修玄學為相術,你的一個眼神、一個表情,一個小小的動作,他都能根據面部、身材等外形相貌對你性格的解讀,再分析出你內心的所思所想。
這世上能讓荊白都難以忖度其心者,京城有一個年輕的胖子,當年他年輕時在香江港偶遇過的一位韓姓前輩算一個。
其他的,好像沒有了。
當然也有很多是他不敢去擅自觀相而忖度齊新的人,那是另一回事兒了。
換做以前,荊白還真就如他剛才所言那般,遲寶田的態度、心思,不會令他多么的生氣,和氣生財嘛。
但如今卻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