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天淳見狀,再也耐不住性子,哭笑不得地大步上前,拽住了準備要動手的青年,神色冷峻,眸中盡是鄙夷地厲聲喝道:“你干哈?找死吶,敢在這兒動我的朋友,知道我是誰嗎?”
“你誰啊你?”青年梗著脖子瞪著眼喝道。
另一名青年也是滿臉桀驁。
但,兩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了一絲的忌諱和猶疑。
“你也配問我是誰?”鄒天淳橫眉冷對,鄙夷之色更濃,直接抬手用食指點著青年的額頭喝道:“以后還想在佳林森市里混,現在就給我老實點兒,別惹我,聽見沒有?”
青年眼眸中噴著怒火,梗著脖子正要說什么,另一位青年確實上前拉扯住同伙兒,勸阻道:“算了,干哈呀這是……聽口音都咱本地人,犯不上,走了走了,大哥,那啥,對不住了啊!我這兄弟喝多了!”
言罷,他拽著那哥們兒就走。
鄒天淳重重地哼了一聲,似乎猶自怒氣未消。
荊白神情淡然,好似什么事兒都沒發生過。
胖子看著荊白這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模樣就來氣,嘿,胖爺來江龍省就是被你慫恿的,剛下火車又要配合著你演一出戲……
哪兒那么便宜的事兒啊?
胖子扭頭對那倆渣滓喊道:“哎,怎么他媽慫啦?別走啊,剛才不是挺牛X的嘛……”
這話,無疑是火上澆油了。
荊白抬手捂額頭,扭頭就走——這胖子,真他媽一點兒都不肯吃虧。
鄒天淳更是滿臉不可思議的神情看向白白凈凈的胖子,還好那倆青年似乎真被鄒天淳的氣勢給嚇著了,即便是溫朔如此囂張的挑釁,也只稍稍停了一下,旋即快步離去。
在鄒天淳的印象中,臥狐嶺玄門江湖大會時的胖子,年輕,穩重,不喜交際,不好熱鬧,悠悠然如出世修行的仙人;在第一次通電話時,溫朔是一個剛毅果決,思維敏捷之人,尤其是說話,簡練、強勢,根本沒有半分破綻被人抓住。可今天……
就在剛才,胖子的表現與印象中的為人秉性,簡直是天壤之別。
去他媽的京大才子!
去他媽的朔遠創始人!
去他媽的玄門江湖上那位關鍵時刻顯露身手,修為深不可測,幾乎能與世間仙人比肩的年輕高手!
這家伙就是個愣頭青,得理不饒人的混蛋。
而且還特別賤!
這事兒做得太不地道了——罵了人家,打了人家的臉還不算,非得再騎到別人脖子上,往衣領里面拉一泡屎?!
正自思忖時,胖子已然向荊白隨意地拱了拱手,繼而走到了鄒天淳的面前,神色平淡,略帶禮貌的微笑,主動伸出右手道:“是鄒天淳走大師吧?您好,我是溫朔,初次見面,還請多多關照。”
聽起說話,看其動作,再觀其神情,毫無做作之態。
和剛才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胖子到底是個什么人?
鄒天淳滿臉困惑,卻又不得不強顏歡笑,客氣地與溫朔攀談了幾句閑話,將其引領著坐上了一輛商務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