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看著面包店里此時的景象,微微蹙起眉。雖然場景相當明確,但他總覺得還有違和之處,包括尸體身上的血跡,也不太符合常理。茶木直人的死,其中必然有組織的影子。
他冷漠地瞥了眼那個做出無辜姿態的在場之人。
“……先把他帶回去。”正道之光說。他的額頭隱約見汗,為什么系統還沒有結算任務,難道是他找錯了人?
來丸誠絕望地被戴上了手銬。
“等等,他不是兇手。”
一個女孩的聲音穿透了空氣,也傳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聲音源自于通往二樓的樓梯處。
來人自陰影處拾級而下,面孔還帶著未曾褪去的一絲稚嫩,身上還穿著中學生的制服裙。
惹眼的金色長發隨意垂落在肩頭,仿佛洋娃娃一樣的女孩抬手指向了人群。
“真正的兇手其實是你,田中佐緒里小姐。”
所有人下意識將目光集中在正站在收銀臺旁的女人身上。
被所有人注視的她愣怔了一瞬,隨即強笑著說道:“怎么可能,我根本不是兇手啊。”
她轉頭看向來丸誠:“你看,兇手都要被抓走落網了。孩子隨意說的話,大家也要相信嗎?”
聞言,所有人的表情都有所松動。顯然,在案件這種事上,大家對國中生的認可度很低。
“咳,大家先保持安靜,聽聽受害人的孩子的想法。”正道之光清了清嗓子,說道。明明對方是個看起來比自己柔弱許多的玩家,但在確認對方出現之后真的大松一口氣。
“我并不是胡言亂語。”川上艾希爾說道,“犯人的手法其實相當簡單。”
“今天下午三點十五,來丸先生進入店里,與茶木叔叔爭吵。田中小姐佯裝進去勸架,隨后就偷走了來丸先生衣兜里的槍。當他被勸出屋子的時候,田中小姐最后一個離開后廚,趁機開槍殺死了茶木叔叔,隨后又假裝若無其事地把槍放回了來丸先生的口袋。”
“等來丸先生離開,田中小姐再次進入后廚,假裝第一次發現尸體報警。”
川上艾希爾握著手里的硬質的日記本,語氣不緊不慢,仿佛是在做學術報告。
“等……等等,明明來丸先生還返回了后廚一次,他才是最有可能殺死茶木先生的人吧。”田中佐緒里說。
“確實,他昨天才與叔叔發生沖突,今天殺人的嫌疑最大。”川上艾希爾垂下眼睛,“但是,來丸先生,我問你,你在最后一次進后廚的時候,有沒有聽到叔叔本人的回應?”
來丸誠一愣:“沒有。我當時就在靠近門口的地方站了一會,就被那個女店員攔住了。”
“你當然聽不到回應,因為那個時候,叔叔已經被殺害了。”川上艾希爾輕聲說。
“你的說法很牽強。”田中佐緒里說,“來丸先生明明更有嫌疑,而且他的槍就是證據,那上面應該只有他的指紋。”
“沒錯,我們在槍上只提取到了來丸誠一個人的指紋。”鑒識人員在正道之光的身邊說道。
“以報警的時間來看,來丸先生是沒有時間去清洗的,那他的身上理應有槍擊后的硝煙反應,但是檢驗報告卻顯示,他的手臂上并沒有火.藥殘留。況且,如果來丸先生在最后一次進去的時候殺死了叔叔,那為什么你們都沒有聽到槍聲?”川上艾希爾說,“警察也沒有在他的隨身物品里搜到□□。”
“這么一想,當時確實沒有聽到槍聲。”祝惠美子撩動自己波浪卷的頭發,“后廚里當時機器聲音太響了,即使有槍聲也聽不到吧。”
女人隨口說的話,讓在場所有人的神色都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