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刮完胡子不洗手就碰自己頭發!
“如果我沒記錯,組織是禁止成員之間以任何名義內斗的。”安室透說。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田納西威士忌露出居高臨下的眼神,“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惡作劇而已。況且,對于今夜要準備的任務,這是合理的偽裝。”
他伸手,晃動了一下椅子上的男人的肩膀:“喂,蘇格蘭威士忌,你該清醒過來了。我聽到了你呼吸節奏的變化。”
黑發青年順勢睜開眼,坐直了身體,眸色深沉:“我想,同為這次任務的參與者,如果你早點說明情況,我會配合的,而不是以這種方式。”
他摸了摸光潔一片的下巴,有些不適應。
“那豈不是失去了看到你驚慌失措表情的樂趣?”田納西威士忌說,“看來盡管時間過得不久,這個女孩在你心中的分量倒是很高。”
“說不上分量。”蘇格蘭露出冷淡而厭倦的表情,“只是組織派發下來的任務而已。我對組織的忠誠不允許它出現任何失敗的閃失。”
“……任務?”原本趴在桌子上的女孩捂著后頸慢慢地坐起身,她無視了周圍的一切,望向了坐在自己對面的蘇格蘭。
那雙灰色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東西破碎了,再也無法重現。
“原來是這樣……”她聲音喑啞地說道。
川上艾希爾覺得方才審訊室里的麻醉氣體竟然有后勁,方才搞得她鼻腔火辣辣的。這會一說話,這會連帶眼睛和嗓子也開始跟著變辣,簡直就像是當年滴眼藥水,結果它順著鼻腔一路到食管,苦得驚人。
女孩的表情像是要當場落下淚來。
蘇格蘭的手指動了動,但他最終還是撇開眼睛,沒有說話。
“哎,這個年紀的少女最需要像溫室里的花朵來呵護。蘇格蘭,你剛剛的話可不是紳士所為。”田納西威士忌調笑道。
“田納西威士忌,你妨礙其他成員任務的行為,也算不上是紳士吧?”安室透忽然說。
“波本,我現在覺得你也有一點讓人不順眼。”田納西認真地說道,“要來切磋一下嗎?輸的人答應贏的一方一個要求。當然,這個要求不會危害組織的利益,你敢答應嗎?”
降谷零沉默了一下,旁邊的諸伏景光以極輕的幅度搖頭,顯然是想讓他避免沖突。
“我是情報人員。”安室透說,眸色暗沉,“肯定比不過從槍林彈雨中廝殺出來的王牌。”
“我可以讓你一只手。”哈姆·波特說。
“那我就,”波本扯開一個不含善意的笑容,“答應你了。還請務必手下留情。”
川上艾希爾覺得,此時自己與蘇格蘭似乎都成了吃瓜群眾。
原本的計劃,實際上是在波本進門之后,由田納西沖進門將之打暈。但是,兩人都沒有想到波本這個組織成員跑過來的速度會這么快。
就像是心情分外急切一樣。
就在他們坐在格斗場邊上的時候,川上艾希爾還在思考這個問題。
她的視線不由得在蘇格蘭與波本之間打轉。換位思考,如果是她自己,在完全不知情的狀況下見到另一個組織成員剃光了別人的胡子——
那會承包她未來一星期的笑點,并瘋狂拍照截圖發游戲論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