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木田獨步打開了少女臨走之前遞給自己的卡片,那是一張硬質的名片,上面寫著“武裝偵探社”和它的聯系方式。
這家偵探社,在橫濱的異能力者所知道的圈子里相當出名。
青年目光嚴肅,最終還是立刻動身前往卡片上所寫的地址。
————————
“……事情就是這樣。”蘇格蘭說道。
“你作為監護成員,竟然讓她脫離你的視線行動?”電話另一頭,琴酒的聲音冷冷的,像是淬了冰。
蘇格蘭毫不懷疑,如果琴酒現在在他的面前,一定會掏出槍來。
“這是我的失職。”他垂下眼睛說道。
組織在橫濱的勢力極為有限,加上川上艾希爾的表現一向都很乖巧,蘇格蘭便慢慢放松了警惕。這次突發狀況,組織必然不會選擇與港口mafia這個地頭蛇硬碰硬,川上艾希爾恐怕會是被放棄的那一方。
“我現在無法趕到橫濱,貝爾摩德會配合你與港口黑.手黨談判。”琴酒墨綠色的眼睛里是森然的色彩,“這一次任務,希望你們不要失敗。”
“我會的。”蘇格蘭鎮定地說道。
“如果談判失敗,可以毀掉她,尸體燒干凈。”
電話在下一刻被掛斷。
男人握著手機,停頓了一會才站起身來,拿起墻壁上掛著的外套,下方的架子上是被保養得當的手.槍。
餐桌上還擺著女孩上次從外面帶回來的甜品包裝,里面只剩下了一塊桂花糕。保質期到這一日便是最后一天。
蘇格蘭將最后一塊糕點取出來,放到口中咀嚼,剩余的包裝袋被他折好放進了垃圾桶。
身為臥底,最基本的素質便是擁有精湛的演技以及關鍵時刻冷硬而果斷的判斷力。蘇格蘭偶爾覺得自己仿佛被割裂成了兩塊,一部分可以溫柔地對待生活里遇到的人和物,另一部分卻可以毫不猶豫地動手殺死他們。
他打開門,走進了外界的陽光里,影子卻像是沉沉地墜入了室內的黑暗之中。
港口黑.手黨答應了談判,時間被安排在半夜十二點。
————————
汽車行駛到了橫濱最為醒目的建筑物之下,川上艾希爾從后座出來,抬起頭往上看,只覺得那黑色的大廈直入云端,仿佛要刺破天空。
“既然事情已經結束,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太宰治忽而說道,攬過一旁織田作之助的肩膀,“下班下班!”
紅發青年有些遲疑地看向女孩,說:“任務完成之后還沒有去述職。”
“根本不需要這么快,畢竟小姐受了重傷,你可以先去港口mafia的醫療部治療哦。”太宰治笑瞇瞇地對女孩招招手。
不知為何,自從川上艾希爾對芥川龍之介的形象提出了奇特的要求之后,他的表現就跳脫了許多,此刻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些許病弱但性格活潑的模樣。
但是,去醫務室這種地方讓醫療人員檢查這種事,川上艾希爾敬謝不敏。
她現在身上完全沒有任何傷口,一旦過去才會暴露自己不科學的自愈能力。
“謝謝你,但還是不用了。”川上艾希爾搖搖頭,“我昨天晚上就去醫院看過了。”
“再檢查一遍嘛,反正港.黑又不會收你的醫療費。”
“這是給我補償的內容?”川上艾希爾有些好奇,“醫療費可以折現嗎?”
饒是太宰治,也因為這個問題而沉默了一秒。
“醫療部那邊,我記得任務受傷會有部分報銷,但是折現是不可以的。”織田作之助回憶著說道,臉上一派平靜,仿佛討論的并不是Mafia而是今晚的菜價。
聽完全程,太宰治忽而又笑了起來。
他湊近了這個只到自己肩膀的少女,一根食指虛虛地抵在她的唇上,低頭輕聲說道:“噓,乖乖聽話去做個檢查吧,這不是補償,是必要的流程。”
川上艾希爾恍然大悟,原來是入職體檢。所有人都必須參與,不通過就不能錄入的那種!
她的表情變化,就像是把心情寫在臉上一樣。
太宰治鳶色的瞳孔變深,慢慢直起身來:“讓那只小白虎也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