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閉著眼睛,坐在了全封閉的審訊室之內。
這一次并不是之前田納西威士忌惡作劇般的小打小鬧,而是真正來自組織的審判。
他的雙手向后被拷在鐵質的椅背上,面前橫著同樣材質的擋板,連雙腳都被鐐銬鎖住審訊椅是被釘在地面上的,完全杜絕了可能的反抗。
室內一片靜寂。頭頂的白熾燈被關上,取而代之的是照在面前,直直打在眼睛上的亮光。
諸伏景光瞇起眼,看清了面前坐下的兩個人。
分別是琴酒和黑麥威士忌。
“蘇格蘭威士忌,公安的臥底,”琴酒慢慢開口,“現在,如果不想死的話,就把你自己知道的東西全部都說出來。”
在這種時刻,諸伏景光的心情反倒是異樣的平靜,他說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琴酒的臉色難看下來。
“我想,你應該不會想要體驗組織里的審訊手段。”他冷冷地說。
化名諸星大的黑麥威士忌掃了眼身旁琴酒的表情,于是說道“就從你泄露組織的機密這件事開始說起吧。詳細說說你究竟盜取了哪些資料。”
作為臥底進入組織的fbi,赤井秀一他并沒有物傷其類的感覺,但對于同樣把目標放在摧毀組織上的其他勢力成員,他不會落井下石。此時轉移話題矛盾,也是想讓琴酒平靜下來。
起碼不能在一開始就動用武力。
幸運的是,琴酒似乎真的被扯開了注意力,恢復了最理智的姿態“那就先從這里開始。放心,時間還剩很多。我會一點點撬開你的嘴。”
審訊室外,波本威士忌靠在門外等待,垂下眼睛看著面前的地面。他雙手抱臂,神色之中透著冷酷。
這里是一處走廊,時間已經很晚了,川上艾希爾看著手表的指針已經逼近一點半。
整個走廊都很空曠,旁邊標號的房間都被鎖上,連可以休息的地方都找不到。冷氣倒是開得很足,讓這里顯得分外冰冷。
她蹲在墻角,思考著要不要先去到這一層的休息室等待。
女孩抬眼去看站在不遠處的那個金發男人,他同樣是混血兒,五官深邃,面無表情的樣子很有壓迫感。
不知道為什么,波本此刻分明沒有任何動作,卻讓川上艾希爾幻視等在手術室門外的病人家屬。
像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波本轉動眼珠看向她“菲尼克斯,你也想進去審訊那只老鼠嗎畢竟你是最先抓捕他的人,大概也是最迫不及待的那個吧。畢竟,臥底是裸的欺騙。”
雖然知道諸伏景光不可避免地會被組織抓捕,但是在這一刻,降谷零的內心也依舊會遷怒。但是內心的想法越是翻滾,他外在的表現就愈發冷靜。對方只是一個剛滿十六歲的學生,卻能率先找到諸伏景光。他需要試探出她的手段與底細。
猝然被搭話,川上艾希爾有點驚訝地眨眨眼,她維持著蹲在角落,雙手抱膝的姿勢,像是在思考著什么一樣慢吞吞地開口“欺騙嗎好像確實是這樣。如果按照你的說法,那相處的這段時間就等于不存在。但我不期待審訊他。”
“為什么”
“這件事我是在晚上八點才被告知的。得知真相以后,記憶和感情像是處在表里兩個世界。很突然,也很令人驚訝。”
“但你現在完全看不出驚訝的模樣。我想,你可能是我所見過的最年輕獲得代號的成員。”波本半瞇起眼睛,不帶感情地夸贊道,“作為情報人員,被超前一步真是讓人不爽。所以,我很好奇你是怎樣做到的。”
“只是一點才能。”川上艾希爾說,指了指自己的大腦,卻沒有言明更深的內容,而是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相比起來這個,你和蘇格蘭的關系應該很好吧”
“我和他并不熟悉。”降谷零的反應很謹慎,面上也不動聲色,“你想要知道什么可以直接說,畢竟我也算是你獲得代號的見證者。”
川上艾希爾深深看了他一眼,而波本威士忌本身毫無破綻。她倏忽間嘆了口氣“蘇格蘭做的飯很好吃,他是臥底這件事,我感到很遺憾。”
降谷零只覺得這句話虛情假意,內心涌上一層說不上舒服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