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菲茨杰拉德躺在小巷之中,他的身上已經沒有任何一分的錢幣,只余下破破爛爛的西裝,所有的財產都被他轉換成了異能力支出,但是卻依然沒有打敗橫濱的異能力集團,搶奪到那本能夠實現所有愿望的“書”。
他堵上一切也沒能救回自己的女兒。
金發的男人頹廢地將自己靠在陰冷的墻壁旁,臉上沾著灰,絲毫不見之前意氣風發的精英模樣,反而露出與鐳缽街的流浪漢一樣相似的表情。
一道陰影遮住了他面前的亮光。
“你就是菲茨杰拉德”戴著橘色邊框墨鏡的男人走到了他的面前,綠色的脖套下是不算干凈的白色大褂,此刻站在這里停下,頗有種居高臨下的色彩。
面對這樣的挑釁,原本“組合”的首領此刻卻只是死氣沉沉地抬起臉,勉強給了他一個眼神。
“不要這么喪氣嘛。”梶井基次郎卻是笑了起來,“你難道不想知道,你心心念念的女兒已經成為了怎樣無可復制的藝術了嗎”
只憑著這樣一句話,菲茨杰拉德就驟然抬起頭,那雙原本頹廢的眼睛里浮現出了分外銳利的光彩。
“你想說什么”他的聲音還帶著久未曾飲水的沙啞。
“這樣才對嘛。”梶井基次郎拍拍手,從口袋里翻找著東西,“至少要讓艾希爾小姐的好心沒有白費。”
金發男人只是沉默地看著他。
“在那座塔樓的天臺上,是她拿到了書。”梶井基次郎也不含糊,繼續說道,“她和與你做過交易的神月君是相當親近的人。難道你不想知道,她當時在書上有沒有為你寫過什么樣的內容嗎”
“什么”菲茨杰拉德語氣平板地開口發問。
他只是落敗并且輸光了財產,但是思維能力卻并沒有任何下降。于是,對方的話讓他的內心浮現出一種不可思議的猜測。
但是,這怎么可能
“啊,找到了”梶井基次郎最終在口袋里掏出了一部平平無奇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他伸出手,將它遞到金發男人的面前,痞氣地開口“你最想見的人就在電話的對面,不接一下嗎”
過了幾秒,菲茨杰拉德才真正意識到了對方話語里究竟是怎樣的含義。
他的臉色發生了劇烈的變化,幾乎是搶奪一般地伸出雙手將對方的手機拿到自己的懷里,手忙腳亂又迫不及待地將之湊到了耳邊。
聽筒里,傳來了他記憶中那樣、魂牽夢縈午夜夢回之中都渴切的甜軟嗓音。
“爸爸”
女孩的聲音是那樣的熟悉,就像是曾經的意外從不曾發生。
菲茨杰拉德忽而覺得眼前和耳邊的一切都變得分外不真實。難道,真的不是有人在試圖欺騙他嗎
眼前的一切仿佛都變得模糊起來,他幾乎要站不穩地半跪在地上,但是右手卻僅僅攥著耳邊的手機,幾乎要青筋畢露。
似乎是因為過久地沒有聽到回復,電話另一頭的女孩疑惑地開口“爸爸不在嗎”
“嗯。”不管是不是騙局,菲茨杰拉德都覺得此刻的喉嚨之中仿佛堵住了一團棉花,眼眶泛酸,“爸爸在呢。”
他放輕聲音開口,就仿佛是怕驚擾了什么。
電話另一端是許久不曾聽見的屬于妻女的歡聲笑語。
梶井基次郎站在不遠處,裝作正在整理袖口的樣子,等待著這個男人情緒平復。
五分鐘之后,菲茨杰拉德才最終掛斷了電話。
此刻他有些消瘦的面龐也忽而有了神采,就像是饑餓的人忽而見到了事物。
“你應該會需要這個。”梶井基次郎遞出了已經準備好的機票。
金發男人沒有推辭,接過了對方手中的東西,隨即看著他開口“替我轉告川上小姐,我很感謝她。”如果女兒復生的消息確實是真實的話。
“口頭上的感謝自然是不夠的。”能夠操控檸檬炸彈的科研怪人笑著開口,“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夠加入她的手下。”
“如果我女兒真的活了過來,我可以為你們做事。”菲茨杰拉德略一思索,便答應了條件。
“那就期待你的表現。”梶井基次郎目送這個男人離開。
在對方消失在視線之中時,他的表情才瞬間門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