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見溫逐日滿意的笑了“阿棠,你怎么不乖呢你知道我不喜歡你和別人說話。”
誰和她說話就得死。
她不能和人說話,不能開窗,不然就要受到懲罰。
謝棠身體里的血像是凝固了一般,她拼命告訴自己這是夢,只是夢,是阿棠過去的記憶,可這些記憶如此的清晰,她甚至能夠感受到蛇爬在她腿上的觸感。
她真真實實害怕了,她叫系統,拼命的想挪開腳,卻摔了下去。
溫逐日在笑,不停的在笑。
那一瞬間,她怕極了。
她閉上了眼,她知道沒有人會來救她
忽然一雙手抓住了她的手臂,猛地將她拽了起來,抱進了懷里。
蓮花的香氣。
她睜開眼,看見了謝輕寒,他蒼白的臉照亮了黑暗,他閉著眼眉頭蹙的緊緊,低低柔柔的叫她“阿棠別怕,哥哥在。”
她在他的手臂里顫抖起來,忽然崩潰一般掉下眼淚,叫他“哥哥”
她怕的要死,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你怎么才來”
那雙手臂抱緊了她,小心翼翼摸她臉上的淚水,無比心碎的喃喃道“對不起阿棠,哥哥來晚了。”
怎么才來。
金山寺下了一場大雨,山火被熄滅,主殿被燒的不成樣,九重閣也殘破不堪,只有三寶殿完好無損。
天漸漸亮起來。有人在山門外敲響了山門。
空山前去開門,瞧見一位剛剛筑基的修士帶著一男一女兩位村民站在外面,皆是滿身的雨水。
兩位村民見到他忙要跪拜,他伸手扶住,聽那修士說,紅山村的村民出錢請他送他們上這金山寺。
金山寺在浮屠山之巔,尋常人是無法到達的。
兩位村民擦著臉上的雨水,將手中的包裹塞給空山說,這是他們幾個村子集體捐的銀錢,他們想感謝那位救了他們村子的女菩薩,為她供長明燈,或是立個小小的功德碑。
他們錢不多,無法為女菩薩塑神像,懇請金山寺的大師為女菩薩立個功德碑。
空山拿著那沉甸甸、濕漉漉包裹,竟有些眼眶發熱,他們跋山涉水,用僅有的積蓄來報答謝棠姑娘。
好人有好報。
殘破的弟子禪房里,一身是傷的沈蘭時跪在地上,他臉色白的厲害,額頭、臉頰、眼尾全是傷痕,修為也耗損了不少。
他的身前是斜倚在椅子里的白山。
白山無奈的“嘖”了一聲,低低道“我都說了我不是,你到底懂不懂我的意思”
沈蘭時低著頭想答話,又被他“噓”了一聲。
白山瞧著窗外,猛地站了起來,“好像她醒了。”
沈蘭時抬頭望見白山,白山的注意力全在三寶殿中昏睡的阿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