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持著紅藥那人的臉被照亮,正是那李氏大弟子。
“放了紅藥”明照提劍低喝。
“別亂動。”李氏大弟子盯著謝棠說“聽說你十分在意這位紅藥師妹,你也不想她命喪于此吧”
謝棠拉住了綠苗,冷笑道“你聽誰說的沈玉琢”
李氏大弟子不言語。
裴問月掃視了一眼四周,這里是一間偌大的地下室,四周和頭頂全設了結界,明顯就是一個布置好的大陷阱“我們是中計了,他故意引我們進這院子,院子下早就布置好了陷阱等我們。”
明照臉色發白的說不出話,他不敢思考,若李長生早就布置好了陷阱等他們掉下來,那引他們來李長生府邸的沈玉琢
“沈玉琢是不是還告訴你,別直接對我動手,因為你不是我的對手。”謝棠合上靈劍,冷颼颼看著李氏大弟子,“最好劫持紅藥和綠苗來要挾我,因為沈玉琢知道她們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
她動了動手指間的鳳凰指環,原本藏在指環里的沈玉琢果然不見了。
她們在進府邸時將沈玉琢藏在了指環空間里。
“她果然跑了。”謝棠對著指環說。
綠苗握著劍氣的眼眶發紅,真是沈玉琢嗎她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要一再為了李長生來害紅藥和阿棠
紅藥看著她,很細微的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沖動。
她便更想哭了,紅藥一直待沈玉琢那么好,沈玉琢剛入門派那兩年紅藥嘗嘗帶靈果去給她,她那時也會挽著紅藥的手臂說師姐這么溫柔一定有很多師兄師弟偷偷喜歡你為什么沈玉琢會變成這樣
李氏大弟子動了動手里的劍,威脅道“你可以不管她。”
劍光在紅藥的脖子上割出一道血痕。
綠苗急道“不要”手被謝棠抓了住。
謝棠緊緊抓著她的手,讓她站到了身后,“既然落進你們的陷阱里了,就別廢話。”她語氣冷極,“出來吧,李伯父。”
有笑聲從不遠處傳來,伴隨著“轟隆隆”的開門聲。
幾人齊齊看過去,只見不遠處的銅墻是一道可以升起的大門,大門隆隆升起露出門后的李長生,以及他背后吊在丹藥爐之上的一個人。
那人被鐵鏈貫穿了琵琶骨吊著,血將他的身體染紅,從他光著的腳滴下,正好滴在丹藥爐之內,丹藥爐內傳出惡鬼的尖叫聲,它們如同饑餓的困獸一般砰砰撞著丹藥爐試圖出來,將流血的人生吞了。
那人低垂著頭,仿佛受難的神。
謝棠欣賞著這幅受難圖,瞇了瞇眼,那人正艱難的抬起頭,在沾滿血的亂發中透出一雙漆黑的眼,與她的視線相撞。
可不正是溫純嗎
“溫純”明照吃驚的上前一步,看向李長生,他手里還握著那把圣女劍“你竟真要將溫純和修羅圣女的臍帶一起煉藥逼他入魔”
李長生坐在四輪車里被弟子推出來,手里那把圣女劍在閃動著紅色的光,這說明它嗅到了魔種的氣味“沈玉琢不是都和你們說了嗎是真的,這一點她沒有騙你們。”
他看向謝棠“只是她辦事不力,說要將謝輕寒引來,卻只是把他的妹妹引了過來。”李長生對謝棠笑了“不過沒關系,謝輕寒如此在意你這個妹妹,知道你在這里定然會立刻趕過來,是不是”
“你到底要做什么”明照上前護在了謝棠身前。
“我是為了仙宗啊。”李長生毫不赧顏的道“我早就說了謝輕寒是修羅圣女之子,你們偏要說溫純是,如今我將溫純抓住了,只等謝輕寒來,一試便知誰才是魔種。”
“謝師兄不是魔種”綠苗怒道“若我謝師兄趕過來,你以為你還能活”
李長生靠在四輪車里笑了起來,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玩笑,問道“謝輕寒如今還能握劍左手被玄度大師醫治好了那可真是難得。”
裴問月忽然冷笑了一聲“原來李家主還不知道,謝師兄重塑肉身,如今是佛心蓮骨了。”他好的可不只是左手,是脫胎換骨。
四輪車里的李長生果然一愣“佛心蓮骨”
這下輪到謝棠驚訝了“怎么沈玉琢沒有告訴你我哥哥已脫下凡胎,重塑了蓮骨佛心之體。”
“李家主竟認為謝師兄是魔種。”裴問月也道“若他真是魔種,如今也脫胎換骨了。”
謝棠看著李長生,“他真的會殺了你。”她語氣沒有半點威脅,只是在溫柔的陳訴“你竟然還想著引他過來,試他是不是魔種”就算引他過來,也試不出了,他已不在是魔骨魔血了。
“佛心蓮骨”李長生猛地扭頭盯向右側某個角落里,那里人影晃動,他一伸手,那人影就跌了出來,跌在他的腳邊。
正是沈玉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