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謝輕寒心中執念太深,很容易一步成魔,能不能度化魔性,得道成仙只能看他自己了。
謝家這一對兄妹太可惜了。
白山愈發惋惜,他該早些出山來將謝棠收為弟子,如今想再收她已是不太可能了。
佛骨蓮心謝輕寒,魔帝轉世溫純,甚至是他的徒孫沈蘭時,皆因她而一念成魔她怎么也不會愿意做他的弟子了。
唉。
“是該如此。”裴問月開口道“父債子償。”謝棠若不能救回來,李家誰也別想活著。
那女人被嚇的連哭也忘了,她身側的小男孩奪過了她懷里的骨灰壇子,走過去抬手遞給謝輕寒。
他仰頭望著謝輕寒說“我父親作惡,我愿意替父償還,可我母親和府中下人毫不知情,還請仙君饒過他們。”
有人輕輕嘆了口氣,在后面小聲說“大師兄,這孩子也是可憐。”
是明照。
謝輕寒垂著眼,慢慢接過骨灰壇子,阿棠當年被魔道抓走時也差不多這樣大,她可不可憐
他只要想到阿棠又一次在他眼前被抓去魔道,就痛苦的宛如凌遲。
阿棠那么懼怕魔道,卻又被抓去了魔道
而現在他像曾經一樣,找不到魔道的入口。
他抓緊骨灰壇子,每根手指都涼的刺痛,魔道的入口只有魔道中人才能看到,當年是溫純從魔道出來通風報信告訴了他們魔道入口,他們才能進入魔道。
他的阿棠沒有人可憐。
“不止你們。”謝輕寒慢慢說“還有師尊的愛徒,沈玉琢。”他側了側臉,面向沈蘭時問道“師尊打算如何處置這個勾結魔帝,陷害同門,叛逃的弟子”
沈蘭時望著他,緊抿的嘴唇慢慢松開道“我會親手清理門戶。”
一字字,字字是他的心魔。
他親自帶回來的女孩兒卻養成了這般模樣,她害的不止是阿棠和同門師兄弟,還有李家堡那么多無辜的生命,他與她都難辭其咎。
“好。”謝輕寒說“師尊最好親自動手。”若他動手,必要她魂飛魄散。
佛像之后,謝棠清楚的感應到謝輕寒的痛苦和心聲,她竟產生了一絲絲一縷縷的酸楚和委屈,仿佛那真的她的哥哥,在替她撐腰。
所有人散去,去找魔道的入口,裴問月動用兵力搜找。
佛像下只留謝輕寒一人。
謝棠將一道男主任務發送給了他。
“叮”
男主任務帶領仙宗血洗魔道,斬殺魔帝,成為仙宗總掌教。
這是當初溫純的男主任務,溫純帶領仙宗血洗魔道,斬殺了修羅魔謝輕寒,成為了仙宗的總掌教。
如今,這個任務是謝輕寒的了,這是他最后一件任務。
空寂的廟中,謝輕寒一愣,猛地回過頭來問道“你在嗎”
佛像低垂眉眼,燈燭照亮謝輕寒的眉眼,他睜開了眼,琥珀色的眼珠中三道細細的暗紅光芒組成了一朵蓮,在他瞳孔中若隱若現。
他仿佛真透過佛像看到了她一般。
謝棠從佛像身上慢慢顯現而出,綠色的光芒盈盈如紗幔,似流螢。
她的身影閃動著映照在謝輕寒的瞳孔里,那張神女的虛擬樣貌,已經與如今的阿棠一模一樣了。
“我在,宿主。”她漂浮在佛像前,垂眼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