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風重新又診一次,這一次他臉色便的蒼白,收回手忙行禮道“微臣醫術不精,不敢下定論,還請陛下召其他太醫前來診斷。”
裴鴻度心中“咯噔”沉了,盯著謝清風看,啞聲道“診出什么你直說,朕贖你無罪。”
謝清風低著頭,在心中措辭無數次,到底是開口道“微臣學藝不精,陛下的脈象似乎、似乎是喜脈。”
裴鴻度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
謝清風立刻又道“陛下還是請其他太醫來再診治”
裴鴻度坐在榻上反應過來,他沒聽錯,謝清風說他是喜脈。
太荒謬了,這荒謬到甚至他沒有吃驚和其他情緒,只是平靜的吩咐去請太醫院的老太醫李兆來。
一個男人,怎么可能有了喜脈
可接連召了三個太醫來,各個診出的全是喜脈。
裴鴻度伏在榻上又一次吐了出來,吐的眼前發黑,幾欲昏厥,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
“父皇。”裴禎站在他的榻邊,蹙著眉忽然問他“您可有夢到過什么”
他猛地抬起頭,在一陣陣天旋地轉之中看著裴禎。
裴禎聽見耳朵里菩薩的聲音“告訴他,夢或許不止是夢。”
“夢或許不止是夢。”裴禎跟著菩薩開口說道“是一種預示和警告,父皇您夢到過什么嗎”
裴鴻度臉上沒有一絲絲血色,他在暈眩中、惡心中響起那場噩夢,他夢見嬰孩、妃嬪夢見嬰孩在他背后化成血水,噴濺進了他的口中
這是神女給他的警告懲罰
他垂下眼又干嘔起來,雙手撐在榻上死死盯著地面,神女是在懲罰他沒有明查寧嬪和其他妃嬪小產之事是在預示他,他的孩子全部是被人害死的
還是還是神女在懲罰他,冒犯了她
他想起那幅燃燒起的神女畫像,想起謝家的姑娘,他確實想著獨占神女,將她留在身邊做他的女人
喉嚨里的惡心感更重了
謝家宅子里,謝棠被睡不著的金拂玉吵醒了,上了她的床上陪娘親一起睡。
她摟著金拂玉的腰,聽著系統里裴鴻度近乎崩潰的心聲。
“是因為我對神女的貪念”
“是因為皇后帶走了謝清風”
“還是因為皇后害死了那些孩子那些妃嬪”
“謝家的女兒是、是神女的化身嗎梅林之中我冒犯了她”
嗯,不錯,繼續反思,好好想想他該怎么做。
謝棠閉著眼,輕輕拍著金拂玉的背“娘親別擔心,明日一早說不定陛下就八抬大轎把爹爹好好送回來了。”
金拂玉笑著摸摸她的臉“盡想著好事。”隨后又想起今日的事,阿棠似乎說什么都很準,萬一呢還真說不定。
“我們阿棠金口玉言。”她低低說,清風一定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