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慢慢流逝,李羽在隊伍中來回奔波,治療那些中暑的人,也多虧了這個世界的人身體素質強,不然這一趟下來,得倒一大半。
中途倒是發生了一件事,有人故意裝中暑,不過卻被李羽三言兩語就試探出來了,然后被當場杖責八十,去了半條命,倒是滿足了他躺擔架的愿望。
一天里,整支大軍休息的時間加起來也不過只有半個時辰,不過也因此行了差不多百里的路程。一般情況下,行軍速度大概在六十里到八十里左右,現在速度算是超水平了。
在傍晚時分,大軍來到一個分叉路口,隨即軍隊分為兩支,每支五千人。一支由方司馬率領,去往咸城,剩下這支則由范毅率領,前往鴻口。
相比較易守難攻的咸城,鴻口的情況就要差上一些,因此精銳都集中在前往鴻口的這支隊伍。
就連新兵也只有一千人,還都是平時表現良好的新兵,其中就包括李羽所在的那一屯。
在繼續趕了一段路之后,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月亮都已經開始升起,隊伍終于停了下來,開始安營扎寨。
“這簡直不把我們當人看,走了一天,我的腿都快沒知覺了!”
于欄一邊搭著帳篷,一邊抱怨著,他的話也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鳴,立刻就有人搭腔:
“就是啊!從早上走到晚上,頂著那么大一個太陽,我現在都快虛脫了,到時候就算我們趕到了鴻口,恐怕都沒有力氣殺敵了,這樣急趕忙趕又有什么用?”
“是啊!也不知道范校尉到底怎么想的,讓我們去送死嗎?”
……
李羽雖然覺得他們說的有道理,但是連他們都能想到的事情,范毅不可能想不到,畢竟能被委以重任,不可能是個草包吧?
不管范毅是不是草包,這股風氣都不能蔓延開來,不然士氣低落,還對主將不信任,還怎么打仗?
當即呵斥道:“范校尉如何行事,他自有計較,豈容爾等置喙?莫不是軍法不重乎?”
李羽面容嚴肅,銳利的目光掃過在場的人,他在這幾個月里面,早已樹立起了自己的威嚴,沒有人敢與他對視。
這時高溝說道:“隊長也是為了各位好,剛才你們說的話若是傳出去,少不得被治個霍亂軍心的罪責,你們看那些老兵,哪個不是默默地在安營扎寨,誰開口抱怨了?”
于欄轉頭看去,發現與高溝說的一樣,處于對軍法的恐懼,再加上一直對于李羽頗為畏懼,立時便道:“我只是不過因為太過辛苦,隨口抱怨兩句,畢竟我上次服役時可從未經歷過這樣嚴酷的行軍,隊長,我可不是對校尉有什么意見。”
其他人反應過來,紛紛附和。
李羽臉色緩和下來,這件事鬧大對他可沒什么好處,而且他們是自己的手下,打仗還要靠他們。
“有些事情在心里抱怨就好,不要說出來落人口實,不然傳出去,沒人救的了你們,在這種時候,要謹言慎行,小心禍從口出!”
“隊長說的是,今天多虧隊長提醒,讓我們免于禍端,實在是太感謝您了!”
于欄腆著臉,態度有些諂媚的將李羽夸了一頓。
其他人雖然有些看不慣他這樣子,但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實話,也紛紛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