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大人們在客廳聊天敘舊,安娜和蘇己在陽臺那邊喝茶吃蛋糕。
期間也談論到宮澤田的事。
漸漸的,大人們談話的聲變成背景音。
蘇己翻了一頁雜志,“公爵以為是你哥哥救了你。”
安娜端起茶杯的手一頓。
幾秒的安靜過后,她說,“我的身體養好了,而他受到了懲罰,這樣就很好了。”
“這不是一回事,”蘇己看著雜志上的內容,將松軟的蛋糕坯子用刀具劃成三角形,“他雖然幾個月下不了床,但他成了英雄。”
她將那塊蛋糕送入口中,視線也落向安娜,“安娜,以前在公爵館,你都是這樣過的”
逆來順受,得過且過。
安娜視線有些躲藏,曾經被宮澤田騙著錄下的那段錄音、連帶著濃濃的羞恥感涌入腦海。
“我”
“不反擊,就會永遠被人踩在腳下,”蘇己咽下那塊蛋糕,視線重新落向雜志。
反擊
安娜從未想過這兩個字,她每天戰戰兢兢的,也只是在想如何能讓宮澤田放過自己。
她從沒想過反擊。
安娜看著客廳那邊侃侃而談的父親,他提起宮澤田是那么自豪,驕傲,提起宮澤麗有那樣寵愛,縱容。
“父親不會相信我的”安娜垂著眸,聲音很輕,“哥哥不會承認,繼母會幫他掩蓋,父親會用很奇怪的眼光看我”
蘇己挑了挑眉,“或許。”
安娜眸光黯淡。
“除非”蘇己語氣轉折,安娜掀起長長的睫毛看向她。
蘇己勾了下唇,“除非,你有能讓他們無法辯駁的鐵證。”
她想起安娜那張副卡。
僅此一張的副卡,安娜有,宮澤麗沒有。
蘇己衡量片刻。
“值得一試,”她說。
安娜看著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天然有種讓人安心的力量,她眼神漸漸失焦,思緒被什么扯遠。
她好像又聞到了,蘇己身上那股好聞的體香
公爵晚上離開的,他o洲的工作太忙,這次來華國只有三天時間,來回的路程消耗掉兩天,再回醫院看一眼兒子就得準備返程了。
醫院這邊,宮澤麗正待在宮澤田的病房里。
一旁護工在給宮澤田切水果,宮澤麗盯著那護工的動作,如果護工在削皮時有一點不仔細,她便會指出來讓護工重新做。
這會兒病床上的宮澤田,臉上包著厚厚的繃帶,“母親,您說今天父親去了裴家那邊”
宮澤麗也有些擔心,但還是拍了拍他手安慰。
兩人正想著這件事,走廊外傳出腳步聲,士兵帶隊站于走廊兩旁,公爵回來了。
男人的鐵頭皮鞋在地上踩出“噠噠”的聲音。
在他進門前,屋里兩人心都懸著。
可當他們看到公爵帶回來的華國美食,對看一眼,懸著的心同時放下。
公爵,“從裴家帶回來的,都是華國美食,你們嘗嘗,第一次吃挺不習慣,但越吃越上頭。”
護工接過打包盒,宮澤麗笑了笑讓她先拿到一旁,“老公您忘了,醫生說咱們兒子現在很多東西都不能吃。”
公爵恍然地點點頭,“瞧我,差點忘了。
說罷,他坐到床旁,詢問宮澤田今天的情況。
宮澤田視線繞過他,跟站在他身后的宮澤麗對視一眼。
那一刻,兩人同時露出十分不懈的表情。
就知道那個安娜沒膽量。
根本不用把她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