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么多年到底有多可惡。
從始至終,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骨肉,就只有蘇己。
可就像寧麗華說的,他竟為了照顧別人的孩子,冷落自己的親骨肉,被寧麗華的巧言令色所欺騙,要按照她說的,蘇己這么多年到底受了多少委屈,簡直不敢想象。
他總說女兒性子冷,可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讓她怎么熱得起來
她是失望了啊。
對她這個無所作為的父親徹徹底底的失望
后來,蘇存義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從監獄走出來的。
兩條腿像灌了鉛,身子有千斤重。
他跟張桂花一路沒有任何交流。
張桂花犯的錯比他多,醒悟的也比他晚。
她給那兩個王八犢子不知道花了多少錢,卻把自己親孫女當撿來的糟踐。
如今她被那對惡毒母女害得重病住院,還是親孫女給她治的病。
腸子悔青都不足以表達她此刻的感受,四肢百骸發酸,發涼。
如果早點知道,這次回國,她一定不會對親孫女說那些話
如果早知道
監獄外的車子旁,蘇俊業還嘻皮笑臉地等在那兒。
「爸奶奶」大老遠的,他就朝他倆打招呼,不知跟誰學的指尖還夾了根煙,「我來接你們了,咱們中午去哪兒吃啊」
可當兩人聞聲朝他看過去,蘇俊業吊兒郎當的表情忽地一滯。
蘇存義看著他的眼神冷鷙無比,而張桂花的神情幾乎可以用無情無感來形容了。
就算是最近二姐出事,他們也沒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他。
蘇存義走過去,拉開后排車門,先扶張桂花上車,而后自己跟著上車。
「開車,」他語氣冰冷的對司機說。
可司機看一眼窗外,小聲提醒,「先生,少爺還在外面」
「我說開車」
車旁,蘇俊業聽著「砰」一聲關上的車門,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
他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踩滅,尋思尋思,沒心沒肺地回身去開副駕車門。
結果手都沒碰到門把手,就見司機一腳油門踩到底,門把手迅速從眼前閃過,車子就這么開走了
蘇俊業一臉懵逼。
而車里,張桂花這會兒有點反應過勁兒了,心特別亂,她直接轉向蘇存義,「兒子,咱們去小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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