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卞通視線左右亂飛,語氣結結巴巴,“我的手我的手它”
裴淮跟著又摘了他的帽子,墨鏡,口罩。
伸手扯開他衛衣的衣領。
臉上的情況要好一些。
乍一看沒什么事,但細看,仍能看到絲絲縷縷的透明色。
裴淮眉頭皺緊,目光順著他臉頰皮膚,一路向下檢查,脖頸,然后鎖骨
他們卡座旁邊有推拉門,此刻呈半合著的狀態。
乘務員經過的時候聽到動靜,無意識地朝里面看了一眼。
結果,正巧看到這一幕
他們裴總扯開卞先生的衣領,灼熱的視線快要把他皮膚灼傷
乘務員就敢看一眼,來不及看到卞通身上半透明的地方,偶爾掃到也以為是光線問題。
旋即一個轉身,乘務員背靠著墻,手摁住身后門板,胸腔起伏,呼氣急促。
就知道這趟旅行不一般啊
而此刻的推拉門內,裴淮視線確實灼熱,乘務員不算是看錯。
兩人相對無言,就這樣,時間不知過去多久。
裴淮手上的力道一松,垂到身側。
他站直身子,垂眸,看著坐在沙發之上的卞通。
而卞通不敢看他,低著頭,身板不如平時筆挺,長腿踩在地上,看著有些落拓。
兩只手搭在沙發扶手上,還戴著黑色手套的那只尚能看出手的形態,另一只完全是透明的。
只能通過袖子壓痕來判斷他此刻手上的動作。
“跟哥沒關系。”
他聲音就那么輕描淡寫的出來,把這樣一句話說得那樣輕松。
他看著自己腳下,“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從始至終,裴淮不發一言,臉上的表情很冷,眼眸深邃。
就這樣又過了幾分鐘,卞通終于抬起臉,拉開唇角,扯一抹沒心沒肺的笑。
“別那么嚴肅,哥,”他說,“只不過是幾百年當不了人,我都當幾千年的人了,偶爾換換樣子,也挺有意思的。”
裴淮繃著下頜線,那天他問自己如果下輩子不做人了想做什么,原來那時他就已經有了打算
“你會變成什么,”裴淮問他。
卞通聳了聳肩,“這東西都是隨機的,如果我能自己定,那就不算懲罰了,不過”他忽然語氣一松,調侃似地說,“我肯定不當樹,尤其是荔枝樹,不然等蘇小姐回來,非要把我子子孫孫都吃個精光不可。”
裴淮沒笑,“”
卞通倒是自顧自地笑了會兒,等笑聲沒了,看著他淮哥一變未變的表情,沮喪擰眉,“這笑話不好笑”
“很冷,”裴淮說。
“有法治么,”這是他問卞通的第一個問題。
卞通搖頭,“一經開始,便不可逆。”
第二個問題,裴淮,“還剩多少時間。”
卞通算了算,“按照現在的速度還能撐個把月。”
裴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