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樣下去,周自成怕自己還沒開始就后方決堤。
最近他那邊的動作有些大,看來他不會坐以待斃。
“周自成,”裴淮看著蘇己的表情,濃眉皺著,“他到底對你做了什么。”
兩世都出現過的人,不會是普通惡徒那么簡單。
蘇己,“他做過什么,張廳長那邊不都跟你匯報過么”
裴淮,“我是說這一世。”
他在問出口的同時,心里已經有了一個很不好的預感。
曾經有無數個夜里,他被困在那個夢中。
他抱著身上冰涼的蘇己,渾身都在顫抖,恨意從眼眸里勃發而出。
幾秒后,蘇己精致的眉擰起,“不說行不行”
中了那廝的陰招,她覺得挺丟人。
裴淮看向她,并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周圍空氣安靜,誰都不先開口,只有月的吭哧聲偶爾在耳畔響起。
就這么僵持了有半分鐘,蘇己敗給他了,她撥了撥額前的頭發,別開視線,“死他手里了。”
死他手里了。
言簡意賅的五個字,裴淮臉色幾乎是瞬間沉了下來。
是那種極致的陰沉。
連月都感受到周圍氣溫驟降,疑惑地朝他們的方向歪了歪腦袋。
他早該想到。
周自成沒那么簡單。
如果提前知道,他絕不會讓周自成就這么全手全腳地待在監獄里,每天做些不算繁重的勞動活,一日三餐都有人管。
在那些夢魘一般的畫面里,他一直不敢看蘇己。
他已經給她換了干凈的衣服,但心口的位置仍然有大片大片的血漬滲出,像是要把她身上所有的血流干,怎么都止不住的那種。
上一世的蘇己,是萬箭穿心而死。
而且,是死于自己親信的背叛,她身邊有人跟周自成里應外合,給她布了一個局,她落招了。
兩顆心都被穿爛了。
裴淮額角青筋暴起。
藏在心里的事總算是說了,蘇己話匣子一開,還有些要收不住的意思。
她細數周自成做過的那些惡心的事,包括后來篡改歷史,把自己寫成英雄,還把她的詩扣上江河賦的名字,盜成他自己的。
她說的起勁兒,就沒注意到,身旁那個高大的身體里,靈魂已經互換回來。
懷王并沒有立刻出聲阻止,聽著她抱怨。
如果說,占用他身體的男人是后來的自己,那么蘇己過去一載去的,也是在距離此刻很遙遠的時空。
之所以能斷定很遙遠,因為蘇己在與那人聊天時,會說到一些很生僻的詞。
而從蘇己此刻的牢騷也可以聽出,她似乎知道未來會發生什么。
前面在說的時候,懷王都只是聽,可當蘇己說到那首小詩、日后會被周自成盜用成他自己的作品,懷王怒了,“他竟敢盜用那首詩”
那可是懷王最喜歡的一首,蘇己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