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重視家族榮譽的豪門貴第,裴家的位置比蘇家高了不知多少,但在這件事情上,裴家卻沒有絲毫墨守陳規,裴慶申更是比蘇存義都要開明。
這樣的差距明擺在那兒,讓張桂花不由得羞愧。
最后她只客氣地問了問老爺子的身體近況,也沒再自討沒趣,就把視頻掛了。
“我們該出發了,”裴淮很自然地去拿蘇己手里的東西,但蘇己卻不著痕跡地往前走了一步。
他手落了空,那袋東西仍然在蘇己手腕上掛著,她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回頭,“怎么不走”
裴淮晲了眼那只神秘的袋子,微瞇了瞇眼,沉默少卿,抬腳,跟上太太。
上車,蘇己把袋子放到自己腳邊位置,寸步不離。
系上安全帶,人往后靠。
裴淮幫她調了更舒服的角度。
“袋子里是什么”離開時,他嗓音極淡地問。
“啊,”蘇己停頓一秒,“就是些掃墓能用上的東西。”
說的同時,腳尖將那袋子東西往旁邊踢了踢。
裴淮“嘖”了一聲。
微斜額。
有些不爽。
今天掃墓的吉時是請卞觀世給算的。
當初祖墳動遷的時候,他也出了力。
當然,得到的回報也非常豐厚。
從前裴淮是不信這些的,但自從蘇己順利地回到他身邊基本上卞觀世要多少他給多少。
裴總開路,所有的車子依次駛出裴家老宅。
除了裴淮的那輛車,后面幾輛,都是用來裝祭品的。
有太太相伴,路上時間果然過得很快,只是那只袋子里裝的東西仍然令某總裁十分在意。
雖然太太說了那是掃墓用品,但他就是莫名的醋意沖天。
裴淮車速要快一些,三個半小時的車程最后只用了三個小時。
距離吉時時間充裕。
穿著黑衣的手下從后面幾輛車上下來,開始搬運祭祀用品。
蘇己手里拿了捧純白色的小雛菊。
袋子她沒直接拿下車。
素面朝天的女孩拿著素色的花,天是青藍色,細雨軟綿綿的,美的像一副失真的畫。
裴淮走在她旁邊,手下為他們撐著黑色雨傘。
陵園遠比蘇己想象的要正規許多,她印象里就是圍欄,墓碑,幾個小土包。
但等真的到這兒了才見識到,漢白玉的墓碑間距寬敞,按照出生及去世年份排列整齊,書法大家雕刻的墓志銘,每個墓碑旁邊竟然還有祖先們的雕像,連鮮花都是有專人種植的那種。
守陵人恭恭敬敬地鞠躬,“三少爺,三少奶奶。”
蘇己點了點頭。
她打量著墓碑的排列順序,然后往時間更早的那邊找著。
但沒等找到,裴淮先帶她去了截然相反的近代區域。
蘇己看一眼手中的那束花,“這是給奶奶準備的”
裴淮“嗯”了一聲,“她喜歡雛菊。”
蘇己跟在他后面走。
看著要比平時安靜。
奶奶墓碑前的雕像還很新,那是位很漂亮,也很有氣質的女人。
裴淮奶奶是在裴淮十一歲的時候去世的,時間過去也有二十年,但多虧著有這雕像,腦海里的記憶仍然立體。
他的奶奶不是位會溺愛子孫的長輩,雖然她也很隨和,在裴淮的印象里她多是笑著的,但她確實不會像大多數長輩那樣,將對子孫們的關注作為自己生活的重心。
一個人能付出的感情是有限的,而奶奶此生最愛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裴慶申。
蘇己看著那雕像,漂亮的女人像畫中走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