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知揉了揉女兒的小耳垂,“后背挺一挺,跳舞的時候身條多好,自從寫這破開始,都快給我寶貝兒累成近視眼了。”
蘇己“嘖”了一聲,合上筆記本電腦放到一旁,那雙桃花眼就算是隱藏在鏡片后也精致無比,“快生了yao酸啊,躬會兒背都不行”
徐明知摘了她的眼鏡握在手里,人緊挨著她坐到床邊,伸手幫她揉,“真得很酸”
蘇己撒嬌似的把頭搭在她肩膀上,“是啊,酸死了。”
徐明知神情松動,語氣軟的一塌糊涂,“那媽媽不說你了,你怎么舒服怎么來。”
上一秒還嚴厲的跟軍訓女教官似的,可下一秒一聽說女兒不舒服,最沒原則的也是她。
蘇己笑了笑,下巴搭在她肩頭,往門那邊看,“是我爸送您來的”
徐明知頓了下,心虛地咳了咳,“媽媽自己開車來的,就是在下面遇見了。”
“您開車來的”蘇己高深彎唇,“那您車鑰匙在哪兒呢”
“車鑰”徐明知一噎,轉手就在她后腦勺上敲了下,“你個小東西翅膀硬了連你媽媽都敢管。”
蘇存義那邊說著正事,視線跟蘇己碰上,立刻露出那種女兒奴才懂的笑容。
裴淮順著他看向蘇己,跟著也彎了下唇。
下意識的那種。
蘇己嗅著徐明知身上散發出的、專屬于媽媽的香氣。
那種香氣很神奇,不是來自于任何一種香水,蘇己明明跟她住在同一屋檐下,用著一樣的洗發水,沐浴露,卻沒有她身上的那種香氣,那香氣會殘留在她待過的房間里,她親手剝殼的那些荔枝上,還有她從洗衣房幫女兒拿過來的那些衣服里
那是專屬于母親的香氣,和前世的時候一模一樣,那種香氣能貫連起蘇己整個童年記憶。
她在想,以后她的孩子,會不會也對她的氣味有特別的記憶。
而裴淮也確實說過,她身上有一種獨特的體香。
蘇己貪婪地吸著,用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到音量開著玩笑,“要是決定原諒他,就干脆一些好了,畢竟你們就算立刻原地復婚、也算黃昏戀了。”
徐明知拉開她,語氣夸張地質疑,“天吶,寶貝現在是在嫌媽媽年紀大了嗎媽媽身體這么好,再活個一二百歲沒問題好嗎”
蘇己挑眉反問,“您忘了上個月因為感冒被我抓去醫院掛急診的事”
徐明知“呵”笑一聲,抓起包包起身,“那是你太小題大做,那次我都說了沒事”
蘇存義注意過來,終止了兩個男人間的談話,“要走了嗎”
徐明知轉身的時候還不忘順手給女兒掖了把被子,“走了”
語氣特颯,蘇己以為她真生氣了。
結果下一秒,徐明知帶出下句,“明天再來”
蘇己啞然失笑。
徐明知也沒繃住笑出了聲。
不過等離開女兒病房,徐明知點了點太陽穴,嘴角也沉了下來。
醫院環境很好,醫生那邊也給出了解決方案,但說不上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擔心。
她抽絲剝繭地去尋找那種憂慮的源頭。
可能是因為她穿越過來的時候,原身已經出生了,而女兒的孩子,是來到這里后才懷上的。
不僅如此,女兒還帶著孩子去了趟大商,然后再回來。
“”
蘇存義提醒電梯到了,“別擔心,明天咱們再來看女兒。”
徐明知有些煩躁地摁了摁眉心,轉身進了電梯。
**
然后住院的第一天晚上,蘇己就從噩夢中驚醒。
她從沒做過那樣可怕又不詳的噩夢,醒來的時候渾身都是冷汗。
她沒有喊叫,驚醒的時候就是迅速從床上坐起身子,沒有發出多少聲響,但也就在三秒后,隔壁房間的燈“啪”地亮了。
緊接著是腳步聲,再緊接著,門把手被人旋動,門被人從里面拉開,見她臉色煞白的坐在那兒,裴淮額角青筋跳動,快步走到她的床邊。
不由分說地把她樓進懷里,溫熱的手掌在她后頸處輕柔安撫。
悶熱的初夏季節,可她身子卻冷的像剛從冰窖出來。
裴淮連同被子一起,直接將她抱到自己腿上坐,是那種哄小孩子的姿勢。
等感受到蘇己呼吸漸漸平穩下來,他把她臉頰旁邊的被子往下壓了壓,露出那張精致但蒼白的臉,他低啞著嗓音問,“做噩夢了夢見什么了”
那聲音真讓人安心啊,比任何藥物的效果都顯著。
蘇己懸著的最后一口氣也終于舒了出去,身體一點一點回暖,那雙漆黑的眼睛看著他,月光下朦朦朧朧,還有一點沒褪去的紅血絲。
她說,“我夢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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