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湄蘭問她,“我好妹妹那邊怎么說”
蘇己淡笑了下,“跟您說的一樣。”
杜湄蘭也笑了。
第二天早上,蘇己還睡著,裴淮坐在靠近床頭的一張單人沙發上,手里捏著手機,眼睛看著蘇己,眼瞼下是一層淡青色。
短發長長了些,在額前垂著,顯得人有些落拓。
他視線落向一旁,桌子上是各種偏方藥劑。
盛著各種藥粉的方形卡紙,捻到一半的藥草,還有那些瓶瓶罐罐里浸泡著的實驗品
這些都是太太這幾天一直在研究的東西。
而裴淮注意到,從昨晚開始,那里面開始出現有可能會引起母體永久性損傷的藥草。
蘇己不可能不了解,但她已經不在乎了。
她已經把所能想到的所有方法都用遍了。
裴淮靜默著,像一尊冰砌的雕塑。
直到手里手機發出振動,他也才有了反應。
手機里是沈木發來的東西。
一封帶著附件的郵件,郵件內容處寫著總裁,您要的東西已經弄到,隨附件發給您了。
裴淮起身去了浴室。
等從里面出來,男人衣著整潔,他站在蘇己床頭,幫她掖好被子,然后離開房間。
開門聲后,緊接著是關門的聲響,裴淮的腳步聲遠離,蘇己緩慢地睜開了眼。
眼睛里纏著淡淡的血絲。
裴淮并沒有離開醫院,進電梯后,他直接撥通了一個手機號。
正在實驗室里的王譯看到來電顯示,立刻暫停做到一半的常規實驗,他摘了護目鏡,快速跟助理交代一句,手機貼在耳邊,他人往外走。
實驗室范圍內本身就有一定程度的信號屏蔽,而裴淮給他打這通電話又是在電梯里,所以縱使兩人使用的手機都帶有黑科技,信號也是可以預想到的糟糕。
“喂淮淮喂”王譯邊往外走著,盡量找信號好一些的地方。
手機里雜音不斷。
中間只有幾秒鐘能聽清楚聲音,而裴淮恰好就在那時開口。
“上來接我,我沒有權限。”
王譯頓了一下,腳下的步子明顯變快。
幾分鐘后,王譯接到裴淮,兩人回到實驗室。
忽然有陌生的外來人員進入,研究員們有些不知所措,因為那人是他們老大親自帶進來的。
預見到了什么,王譯提前清場。
研究員們面面相覷,欲言又止,但最后迫于級別壓力,還是聽話地離開。
果然,等最后一名研究員也離開實驗室,裴淮跟王譯說的第一句話便是,“把資料調給我看。”
王譯嘴角微微抽動,“淮淮,你說的資料,該不會是那些機密”
裴淮看著他,用詞非常直白,“就是在你哄騙我太太參與你們實驗的過程中、反復提到的那些實驗數據。”
王譯,“”
那些資料是研究所的最高機密,連他也是今年調來研究所后才有權限查看,但僅僅是查看,絕對不能泄露。
其實之前跟蘇己說已經算是違規。
裴淮神情晦澀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回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王譯后背都濕透了。
但最后,在裴淮欲再次開口之前,他還是先一步關掉了攝像頭,直接帶他進了只有研究組長才有權限進入的計算機房。
王譯坐在計算機前,熟練的輸入一串密碼。
裴淮拉過一把椅子坐他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