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肚子里的胎兒還被人從里頭揪出來了血糊糊的掉在外頭那血喲流了滿床都是她死的好慘一雙眼瞪得老大舌頭掉在外面”
說罷瞪眼歪頭,舌頭吐了出來,五姨娘被兒子嚇了一跳,擰著帕子跺腳道,
“臭小子你就嚇我吧”
“我沒嚇你”
牟彪沖她潑水,
“她是被人灌了藥,躺在床上被人生剖的剖完了肚子,人還沒死透呢”
“啊”
五姨娘終是頂不住了,尖叫一聲跳出去,罵罵咧咧道,
“臭小子你你存心今兒不讓我睡覺是吧你你等著,明兒老爺回來,我我讓他打你”
牟彪得意的嘿嘿笑,
“爹那里死的人更多,你問問他有幾個死相好的”
“你就嚇我吧”
五姨娘氣得轉身就走,卻是把銀珠留了下來,
“伺候著八少爺洗完,催著他早些上床睡了”
“是”
第二日一早,牟彪照舊去了學堂,午時去見了賈四蓮,把昨兒晚上查到的東西細講了一遍,沖著她皺眉道,
“我昨兒想了一晚上,實在想不明白還會有誰對喬娘恨之入骨,要這么殺她”
賈四蓮也是支肘托腮想了一會兒,
“呃我覺著吧應該還有人會想殺那喬娘的”
牟彪雙眼一亮,
“誰”
賈四蓮道,
“這賴東升與喬娘的事兒我們先算算有幾人知曉”
第一是胡秀才,做丈夫的會因妻子戴綠帽憤而殺人,但胡秀才這頂綠帽子好像有他自己尋來之嫌,他還指望著賴秀才給自己養兒子呢,他應該不會是殺人兇手
第二是賴東升,但賴東升并不知孩子不是他的,又癡迷于喬娘,必是不會殺她的。
“還有一個是胡母,她會不會恨自家兒媳婦私奔他人,所以上門殺了她”
牟彪想起那年邁的老婦人,走一步都要緩三緩的樣子,搖了搖頭,
“胡母年紀太老了,她沒法子殺人”
便是她兒媳婦躺在床上讓她殺,只怕她拿著刀都劃不破肚皮,
“你爹不是說,那喬娘肚子上的傷口是一刀而下,又準又狠”
殺人這事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
一個活生生的人,想要一刀從胸口到肚子,一刀就力透皮肉直到內臟,一路向下到小腹之中,透穿子宮,劃開之后還要拿出那一團血肉來,這可不是一名年老婦人能做的
賈四蓮點頭,
“我爹說,這樣的手法,若不是慣殺豬的屠夫,便是對這喬娘心懷極大仇恨,才能一刀下去成了如此模樣”
二人對坐半晌,都沒個頭緒,牟彪眼看著時辰不早了,便起身道,
“我再去尋一尋那給喬娘把脈的大夫,先驗證一番那胡秀才所言是不是真有此事,左右賴東升一時半時死不了,我們還有時間”
這才開春,便是上報刑部復核死刑,要問斬也要等到秋后了,賴東升還能活大半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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