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只悔,這小子離開通州時,自己就當想法子接了家眷逃走
可這世上也沒那后悔藥買,現下再捶胸頓足已是晚了,只能拼了
當下咬牙大喝道,
“許老二,你南鎮撫司的名頭當是假的么,少假言誆我,入了你的手,還能囫圇個兒出來,那是做夢”
說罷,沖身后人喝道,
“兄弟們,我們想法子沖出去,只要離了通州城,我有法子保了你們周全”
許旰笑瞇瞇看著他鼓動眾人,問道,
“陳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都是大慶的天下,你想逃往何處去,你逃往何處能逃得了錦衣衛的耳目”
陳良再不答他,大吼一聲提著刀便沖了過來,許旰與牟彪立在那處一動未動,周圍又涌出不少人,將陳良等人團團圍住,雙方廝殺到了一處
都是錦衣衛,卻是分出了南北二司,北鎮撫司會的,南鎮撫司都會,南鎮撫司會的,北鎮撫司則未必會,牟斌要的是生擒陳良,許老二便不會讓陳良死,只他的手下卻是有一個殺一個,有一雙殺一雙,一個不會留。
牟彪眼見得陳良周圍,同樣穿著飛魚服,提著繡春刀的錦衣衛一個個倒在血泊當中,不由也是臉色微變,有些不忍直視,
“許二叔便便不能放過他們么”
都是聽命行事,家中也有妻兒老小的
許旰笑瞇瞇搖頭,伸手在他肩頭上拍了拍,
“好孩子,你爹讓你來跟著我學甚么”
牟彪有些茫然,聽他接著道,
“你當是跟著我學如何抓人,還是如何學著以身做餌,你爹要你瞧甚么,你現下還不知曉么”
牟彪看著許旰的笑,突然明白過來,
“我我爹他他”
許旰伸手攬了他的肩頭,
“小子你爹是想讓你瞧瞧,錦衣衛可不是那么好當的,你覺著錦衣衛是天子近衛,每日里鮮衣怒馬,飛揚跋扈,讓百官聞風喪膽,百姓談之色變,人人見了都畏懼害怕,讓你抖威風,顯能耐么”
牟彪瞪大眼,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難道不是么
許旰哈哈一笑指著那場中正在廝殺的眾人道,
“小子你可瞧清楚了,這才是錦衣衛,這才是真正的錦衣衛錦衣衛是甚么,是皇帝的狗,是殺人的刀,是百官憎恨的爪牙,是百姓唾罵的鷹犬”
二人說話時,見得那戰團之中一只血淋淋的手臂沖天飛起,落到了二人的近前,鮮血濺了一地,那手臂落地里,五指還在不停的曲伸著,似是還在尋找那把被人打落的長刀一般
牟彪看得瞳孔一縮,許旰仍是笑容未變,看著那地上的斷手,指著面前的戰團道,
“你瞧瞧,這才是錦衣衛,在這里有朝堂上的爾虞我詐,江湖上的腥風血雨,外頭瞧著光鮮,內里兇險萬分,你只有把自己練的百毒不侵,心如鐵石才能從這刀光劍影之中殺出來”
頓了頓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