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
朱厚照連連點頭。
那頭二皇子府書房之中,二皇子朱厚燁端坐上首,卻是濃眉緊鎖問下頭清須三縷的謀士,
“依顧先生看,父皇這是甚么意思”
那被稱為顧先生的謀士想了想應道,
“殿下,前頭小人便曾說過,李貴妃那處有些操之過急,不應去求了陛下為殿下賜婚,陛下為殿下選了一門好親事,立時就將趙昌拉了下來,陛下這手平衡之術玩得倒是不錯”
朱厚燁聞言濃眉更緊,
“那依著先生的意思,我們現下當如何補救”
顧先生應道,
“趙昌保不了便別保了,想法子謀劃下一任漕運總督的人”
想了想道,
“不過趙昌才下去,陛下決不會再提我們一派的人上去,但也多半不會讓太子的人上去”
“哦你是說老三會撿便宜”
顧先生點頭,
“殿下,您可別忘了,三皇子比您和太子都受寵”
朱厚燁哼道,
“我的人不上,太子的人不上,也不能便宜了老三,想法子把這事兒給他攪黃了”
“是”
朝中局勢與每日討生活的小老百姓無關,一月轉眼過去,賈四蓮除了每日賣面,時不時與牟彪見見面,便是預備爹的婚事,眼看著到了成親這一日,因二人都是二婚,也沒有大操大辦,只是辦了幾桌請了衙門里的同僚吃飯,新娘子也沒有坐在屋子里等著,而是大大方方出來與眾人見面。
黃仵作與祝仵作見了都是心頭奇怪,
“這半老徐娘雖說是風韻猶存,可總歸是半老的呀,老賈怎得就不尋個年輕的”
祝仵作搖頭,
“各花入各眼,你瞧不上半老徐娘,怎得你家里那病婆娘,你還寶貝的很呢”
黃仵作一翻白眼,
“我那能一樣么,我那是患難的夫妻,同甘共苦過來的,他這是再醮怎么能一樣”
二人在這處嘀咕半晌,見得新娘子出來敬酒,忙起身笑臉相迎
如此這般,一場簡易的婚禮,賈金城便將孫家寡婦迎進了門
對了,現下可不能叫孫家寡婦了,賈四蓮姐弟幾個的后娘,娘家是姓朱的,如今便是賈朱氏了,賈金城成親,大女兒、二女兒和三女兒都回來了。
前頭夫妻和離,三個女兒是得了消息的,大女婿與二女婿是嫌老丈人家這樣的事兒丟人,不肯讓妻子回來,大蓮和二蓮便沒敢回娘家,再有這兩個女兒在娘家時,向氏對她們最是不好,尤其是大蓮,占著排行在大,吃了不少苦頭,聽說了爹娘和離,對向氏也如同四蓮她們一般,沒有半分同情,竟還隱隱有松了一口氣之感,
“至少以后回娘家,爹不會著急忙慌的趕我們走了”
三蓮那處倒是想回來,可她那時節肚子也大了,又因著勞累過度見了紅,嚇的王家二老將她關在家里小心安胎,于是一拖便拖到了現在,直到得了爹要再娶的消息,她才挺著一個要臨盆的大肚子,帶著夫君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