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辦差的兄弟剛抓到的,還在外頭交差事,讓我先把人送過來,待會兒他們自會過來交接的”
里頭的人應了一聲,不多時里頭傳來嘩啦啦的鐵鏈響動之聲,牢門緩緩打開,望霖帶著那婦人進去,婦人低著頭,用眼角余光打量此處,卻見得面前是一條長長的通道,兩邊有不少牢室,牢門緊閉,整塊的鐵樺木,上頭只留了一個氣窗,又每隔了十來步便有一支火把插在墻壁之上,牛油浸制的火把,燒起來有一股子怪味兒,混和著牢中陰森潮濕和隱隱的血腥味兒,又有牢室里傳出一陣陣的慘叫哀嚎之聲,讓人立在這處,打心里一陣陣的發寒。
婦人用刀尖捅了捅正與守門侍衛說話的望霖,望霖臉色一僵,問道,
“鄭百戶何在,我要將人交到他手上”
“在里頭審訊室里呢”
望霖點頭,帶著婦人進去,昏暗的光線之中,二人姿勢有些怪異的往里走去,卻是半點沒引人懷疑,二人走到通道的最里頭,一間敞開了房門的石室里,不時傳來讓人心驚的慘叫聲,望霖在門前叫了一聲,
“鄭大人”
里頭有人應了一聲,
“進來說話”
望霖與那婦人進去,只見這室內共有四人,端坐在高椅上的中年男子,想來便是那鄭百戶,墻上掛了一名犯人,身上血跡斑斑,正在被兩名綿衣衛輪番用鞭子抽打。
二人進去,那鄭百戶問道,
“又押了人進來”
望霖點頭,剛要說話,身邊的婦人已經動了,那婦人的武藝果然是高強,腳下一錯,手里的刀便已經刺向了那鄭百戶,鄭百戶也是久經戰陣之人,一見那婦人手里一點寒光,心知不妙,此時想躲已經來不及了,當下腳下一蹬,連人帶著椅子便往后頭翻去,婦人似是早預料到他會有此一招,手里的刀一變向,削向了對方的小腿。
鄭百戶見狀忙縮腿往旁一滾,人就往門邊滾去,那望霖脫了婦人的挾制,此時也往門邊退去,卻不料婦人身形如鬼魅一般,腳尖一點人便凌空飛起,回身撲到門前,一腳踹向了房門,
“砰”
一聲,那房門重重關上,婦人再一個回身,一腳將那望霖踹到了墻角,卻是險險與那正燃著熊熊大火的碳盆擦身而過,望霖摔后背撞到墻上,捂著肋間的傷處,那是一頭的冷汗,這廂看著鄭百戶與那婦人在室內,你來我往,拳來腳去,來來回回打了十來個回合,鄭百戶技不如人,被婦人一刀抵在了咽喉之上,
“別動”
鄭百戶被拿一室的人,立時都熄了動手的心思,連那兩個持著鞭子,正欲尋機偷襲的錦衣衛也被震懾住了,鄭百戶頭往上昂,咽喉處抵著寒光閃閃的刀尖,啞聲問道,
“你想怎么樣”
那婦人問道,
“前頭劫獄的犯人在何處,你領我去見他”
“你想劫獄”
那婦人生的矮,鄭百戶斜眼向下瞧她,
“你倒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闖北鎮撫司劫獄,你即便是將人救出去了,你也出不了京城”
婦人冷笑一聲道,
“這是我的事,用不著你管,你若是想活命,便老實些”
鄭百戶冷哼一聲,將頭一撇,不肯就范,婦人一抬手,刀尖入肉,立時有鮮血順著他的脖頸處流了下來,婦人目光掃過室內眾人,冷笑沖著那望霖招手,
“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