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牟彪一驚,
“怎么死的”
“說是自知胡壙罪不可赦,一家老小在一個晚上全數服毒死了”
“尸首呢”
“胡壙一家在本地沒有親戚,是里長出面將人給安葬了”
“葬在了何處”
“這個小的倒沒有問過”
“把那里長叫來”
下頭人沒有多久便將那里長帶了過來,牟彪問那頭發胡子都白了的里長,
“胡家一家四口服毒是何人發現的”
里長應道,
“回小官爺的話,是胡家隔壁的鄰居說是昨兒說好了約胡家的媳婦出城去上香,結果一大早去叫人,發現怎么也叫不應,便隔著墻看他們家,結果瞧見堂屋敞開著,鄰居覺著不對,便讓自家男人翻了墻過去,就瞧見一家老小都死在了床”
之后鄰人嚇的忙去報了官,待到官府的人來看過之后,確定是一家四口服毒自盡了。
“胡家原是來京城投靠親戚的,不過”
不過那親戚已經被胡壙自己給殺了,所以他們家也沒有別的親戚了,只能里長出面將一家四口給收殮了,
“那尸體埋在何處”
“在城外亂葬崗”
里長能幫他們一家收尸,已算得仁至義盡,自然也不能指望他尋甚么風水寶地,能在亂葬崗處尋個地兒,給幾口薄棺那便已經不錯了
牟彪聞言皺眉半晌問道,
“你可是親眼見著他們一家四口都死了”
里長想了想道,
“小老兒去瞧了一眼,一家四口緊閉雙眼,臉色慘白,瞧著是死了”
頓了頓又道,
“那衙門里來了仵作,也說是死了”
牟彪點了點頭又問道,
“是哪個衙門的仵作”
“是順天府衙門的”
“嗯你先退下去吧”
里長退了下去,牟彪坐在堂上想了半晌,總覺著這事兒里頭透著蹊蹺,按說這一家子的頂梁柱死了,有那老母氣急攻心離世的,有妻子殉情跟著走的,卻沒有道理連家里一雙兒女都一起帶走啊
胡壙的一對兒女都不滿十歲,那一對婆媳就這么舍得
這不合常理
第二日牟彪又提審了胡壙,卻是一見面便道,
“看來這回倒是用不著我們費手腳了”
頓了頓緊盯著一臉不解的胡壙道,
“原來半月之前,你家中老母與妻兒已經畏罪服毒自盡了”
胡壙先是一愣,繼而眼神閃爍,之后才哭了出來,
“我的娘呀慧娘我的添兒、枝兒啊是我害了你們娘呀是兒子害了你們呀”
他這廂嗚嗚嗚嗚哭得涕淚橫流,牟彪卻是死死盯著他半晌,一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