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也是半真半假,實則童子功有練十年,也有練一輩子的,且看你怎么練,內家功夫也講究陰陽調和的,孤陰不長,獨陽不生,男子待得十四五歲,精元穩固之后,便可以婚配了,屆時自有一套陰陽調和之術輔助練習,不但不會傷本元還能延年益壽,只這些東西是各家不傳之密,輕易便是帝王也未必肯說的。
朱厚照笑著點頭,
“難得嘯林心志堅定,怪不得在武藝上能出類拔萃”
之后太子爺吩咐了一聲,劉瑾下去告誡東宮宮人們嚴守宮規,但凡越矩者必重罰,如此牟彪才算是得了清靜。
如此又過了半月,秋獵總算是結束,皇帝帶著自己那些鶯鶯燕燕起駕回宮,太子爺自然也要隨駕,還有那一幫子被禁了足,讓太子爺大出風頭,心里郁悶的要吐血的皇子們,牟彪跟在太子的車駕后,一路護送著回了宮,太子爺安置好后便放了他們離宮,牟彪這才似脫了籠的鳥一般,一馬獨騎在長街上一路狂奔,緊趕慢趕待趕回帽兒胡同時,天還是黑了,賈金城下衙歸了家,四蓮打發兩個妹妹回去做飯,自己收拾著攤上的東西,這廂正彎腰提了水桶,卻聽得胡同口得得的馬蹄聲傳來,她一抬頭便遠遠見得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端坐在馬上向這邊觀望。
此時的天氣已是北風凜冽了,風吹的賈四蓮瞇起了眼,便抬手遮在眉骨上,這才看清來人,不由喜道,
“嘯林”
手里的水桶被扔到一旁,賈四蓮迎了上去,那頭牟彪也飛身下馬,過來一伸手緊緊抓住她的手,將人帶到了一旁背風的墻角處,
“四蓮”
二人自相識以來,卻是頭一回分別這般久,除了中間牟彪寫了一封信,二人竟是近兩月不曾見面,分開時不覺得,如今相見這才發現,原來思念全數都壓在心里,這時節爆發出來,二人都是情不自禁
牟彪將人拉到一旁,扯了身上的大氅,將人裹在了懷里,就那么緊緊抱著四蓮削瘦的身子,瘦瘦小小的一個,似乎自己一用力便能將人給按進身體里一般,四蓮也沒了矜持,伸手緊緊回抱他,這時節她才發現兩月不見,嘯林似是又長高長壯了,自己兩只手環抱都有些吃力了,便緊緊揪了他腰側的衣袍。
二人就這么緊緊相擁在一處,靜靜地一句話都不用講,四蓮把小臉埋在牟彪的懷中,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少年人的身上有淡淡的熏衣料的香味,也有淡淡的汗味兒,混和在一處,冷淡又濃烈,好聞又怪異,卻是獨自一家,再無旁人
四蓮的頭頂如今正到牟彪的下巴,二人緊緊擁在一處,他只需微微低頭,便可以親到她的鬢邊,
“四蓮”
牟彪側頭親了親她,四蓮羞的縮了縮脖子,牟彪見不著她的臉,便索性一彎腰,雙手掐了她的腰,將人給抱了起來,再一轉身把她抵到了墻角,
“呀”
四蓮嚇得小小的叫了一聲,旋即又自己捂了嘴,這時節正是天黑,北風吹的厲害,外頭越發的冷了,胡同里已沒有人走動了,可那院墻后頭可是一家子老少圍坐在一處吃飯,若是外頭的動靜鬧得大了,難保不會有人探頭出來看
賈四蓮捂著嘴兒,眼兒在手背上頭一眨一眨的,
“你你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