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話,五蓮一個字兒都不信,
“娘,你這如意算盤怕是打錯了,這鋪子不是我,也不是六蓮的,連四姐的都不是,是姐夫家的,我們不過占著姐夫的便宜,用來做生意,每月里怎得還要是尋二兩租金的”
向氏聞言便有些裝不住了,提高了聲音嚷道,
“你少騙我了,我已是打聽過了,這左右鄰里都說鋪子是你們姐妹的”
五蓮道,
“那是姐夫給我們面子,沒對外宣揚,可這鋪子的地契寫的可不是我們的名字”
“寫的可是你四姐的名字”
“不是”
五蓮堅定的搖頭,她自然不會給四姐找事兒,一切往牟彪身上推便成,她就不信向氏還敢去牟府當面質問
向氏信了,氣道,
“還是富貴人家呢,怎得這般吝嗇,一個小小的鋪子,不過就是九牛一毛,那姓牟的怎就不肯給,四蓮那死丫頭只會窩里橫,真是沒用”
六蓮在一旁應道,
“給憑甚么給給了我們好便宜外人么,那姓盧的是甚么東西,憑甚么想來得鋪子”
向氏應道,
“甚么外人,娘如今與你盧二叔是一家人,你們與盧家也是一家人”
兩個女兒聽了齊齊作嘔,
“娘,你可別來惡心我們了,我們姓賈,與姓盧的半個銅板兒的關系都沒有,你要保媒尋別人去,我們姐妹就是一輩子不嫁,也不會嫁給姓盧的”
向氏臉上那點兒裝出來的慈愛終于是沒了,怒而大罵道,
“兩個不識抬舉的東西,不聽老娘的話,老娘打死你們”
說罷便要來抬手打人,只如今她這兩個女兒已不是在家時任打任吧的小丫頭,六蓮見狀一回身就抄起了柜后的一根木棒,這是她們姐妹專為了防歹人在鋪子里備下了的,五蓮則是一扭頭,唿哨一聲,一條油光水滑的大黑狗從后院竄了出來,
“汪”
那條大黑狗瞧著普通,卻是牟彪送去京衛營的獵犬營里特意訓過的,平日里呆在院子里不吵不鬧,可只要主人一聲唿哨,那是立時竄出來,吭哧就是一口,專咬人的小腿。一口下去能見著骨頭
向氏見著女兒的棒子還不怕,
“諒你也不敢打親娘”
可見著那條大黑狗卻慫了,畜生可不會認你是誰,那白森森的牙齒都有半個手指頭一般長,當真一口咬上來,自己不死也要瘸了,眼前虧吃不得
向氏嚇得連連后退,指著兩個女兒破口大罵,甚么難聽罵甚么,那架勢同罵仇人也差不多了
五蓮可不慣著她,叫了一聲,
“黑仔”
那條大黑狗便猛的撲了出去,向氏嚇得一聲尖叫,往后疾退,卻是一不小心被門檻絆倒,仰面摔了下去,一時間裙子翻到腰間,露出破爛的內裙和兩條皮膚松馳的粗腿來,
“嗚”
黑仔一口咬住了向氏的內裙,再用力一扯,
“刺啦”
“啊”
向氏尖叫一聲,在地上一個懶驢打滾,人就爬了起來,幸得只咬了內裙,外頭的裙子垂下來還能遮掩住,可她此時根本不敢在這里呆了,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