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爺好生了得,連這些軍中的事兒都懂”
朱厚照更得了意,又說起在邊關所見,
“今年草原上也是大旱,韃靼人蠢蠢欲動,我們過去時,就曾見過三撥在邊境上游走的騎兵,邊關的將領便派了騎兵出去驅散,兩廂遇上還打三場呢”
說起這個,朱厚照更是激動,他們立在上頭眼睜睜看著大慶的騎兵迎上了韃靼人的騎兵,那韃靼人的騎兵也真囂張,在我邊境上耀武揚威,見得來了人竟是半點兒不懼,反倒揮舞著長刀沖了上來,朱厚照嘆道,
“以前聽人說韃靼人善騎射,我還不信,只當都是人,別人做得,我們大慶的官兵必也能做得,如今看來卻是未必”
那些韃靼騎兵無論是騎兵沖鋒又或是短兵相接,那身子便如生在馬背上一般,真正做到了人馬合一,可反觀大慶的騎兵,雖說騎術亦是不錯,但總歸不如人家熟悉馬性,時常在沖鋒時被人一刀砍于馬下,朱厚照初時不懂,還當是自己人臂力不如對方,可牟彪卻道,
“公子爺,這非是我軍的臂力不如人,只是因著沒有做到人馬合一,騎兵沖鋒時沒有發揮出最大的馬力,人家是人馬合一,兩力相合沖鋒,我們卻是人馬分開,人力如何與二者相加相較,自然是會輸的”
朱厚照聞言恍然,回來才同英兒說起。
英兒聞言點頭,
“公子爺說的是,說起旁的奴婢不知,說起這個卻是知曉的,那韃靼人逐水草而居,韃靼的女人個個性子彪悍,身體強壯,她們懷著大肚子也能騎馬奔波,遇上生產來不及了,便在馬背上生下來,之后將剛出生的嬰兒往懷里一揣,又能騎馬奔走,比起來我們中原女子實在太柔弱了些”
朱厚照笑道,
“你這話說著說著,倒是在稱贊韃靼人的女子了,打仗不是男人的事么”
英兒卻連連搖頭,
“公子爺這話可是不對”
“哦怎么不對了”
英兒認真應道,
“公子爺,不要小看女子,這母親身子壯,那生下來的孩子才能強壯,又韃靼人的孩子在五歲前,都是跟在母親身邊放羊牧馬,待到六歲才會跟著父親學揮刀射箭,再到十歲左右便能跟著大軍在草原上馳騁了,這幼兒的前頭五年,最是重要,似我們漢家的孩子五歲前在家中多是受爹娘寵愛,可韃靼人的孩子能走時已經在馬背上驅趕羊群了,這樣的本事乃是天生的,我們自然是比不了”
朱厚照嘆氣,
“他們是逐水草而居,在馬背上就是生活,我們是耕讀為主,多數壯年男子揮鋤頭比揮刀多,要與他們比拼騎射來,是相差許多的”
前頭在四海治,他沒見著韃靼人,這回在宣府卻是真真切切見著那些性如豺狼的韃靼人,見識了韃靼人的兇殘,太子爺心里難免生出一絲畏懼來,英兒似是瞧出了他的心思,當下笑了笑道,
“我們中原人雖不如他們尚武,不過我們擅建城池,只要好好把守住城關,讓韃靼人不能破關而入,我們自在里頭好好過太平日子,那韃靼人也拿我們沒辦法”
這也是多數大慶百姓的心思,朱厚照聽了點頭,
“英兒說的對,我們好好把守邊關,不讓他們進中原搗亂,百姓自能安居樂業”
說到這處看著英兒微微一笑道,
“我的英兒,倒是有些見識”
英兒臉一紅笑道,
“公子爺,我這只是婦道人家的短見,多也是道聽途說,讓公子爺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