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看著牟彪道,
「不過嘯林,你身在錦衣衛,若是出了事,受牽連最深的人怕就是你了」
說到這處目光中露出滿滿的愧疚來,
「為父當初是想你接了我的位子,讓錦衣衛在你手中發揚延續的,沒想到世事無常,到如今卻是害了你」
他確實偏心,這么多個兒子里,就覺著小兒子最對自己的脾氣,一心想將錦衣衛交到他手中,卻是沒想到,竟是將他牽扯進這樁禍事里來,脫不得身了
牟彪聽了低頭,目光看向面前那燒的火苗直竄的大鐵鍋,良久卻是猝然揚眉哈哈一笑道,
「爹,富貴險中求,您瞧瞧這百年世家,有幾個沒有經歷風雨的,這事兒沒遇上便罷了,兒子即是遇上了便不會退縮,若是光想著安逸享樂,那兒子當初就不會進錦衣衛了,如今即是進了錦衣衛,那在手里握著的東西,兒子自然不會輕易放手」
牟斌聞言老懷大慰,伸手拍了拍兒子肩頭,
「好老八這才是男兒漢,男子大丈夫生不能九鼎食,便當九鼎烹,我們雖說要預備好退路,可我們父子也不是那般好任人欺負的,老子好不易刀山血海里滾出來一遭,得了這個富貴,可是不誰想奪便能奪去的」
說到這處牟斌面色浮出幾分猙獰之像來,
「誰敢動我們父子,老子死也要拉上墊背的」
便是那天家父子又如何
你可別忘了,即便是貴為天子之尊,那也要有人捧你上去,下頭沒人,也不過就是個傀儡皇帝,這縱觀歷史這樣的皇帝可是不少的
父子二人在衙門里商議到了下衙,又回到家中吃罷了飯,卻是又去了牟斌的書房里商議,這一番謀劃,那是足足又用了一夜,待到父子二人粗略定出個計劃來時,再抬頭看天,外頭竟然已經是天色蒙蒙亮了
牟彪見狀起身,伸了一個懶腰,聽得腰骨處咔嚓一陣作響,
「爹,這事兒還要慢慢謀劃,從長計議,也不急在這一時,兒子還急著出城去見四蓮呢」
牟斌點頭,看了一眼書桌那一大堆紙,伸手拿了轉身就全數投入了書房中燃燒的火盆之中,父子二人看著那一堆紙全數化成了灰燼,牟斌這才揮手道,
「去吧,不必急著回來,好好陪陪你媳婦」
「是」
牟彪拉開了房門,大步走了出去,院中大雪積了一夜,他走過后,上頭留下了他長長的足印,牟斌看著那被門外吹進來的風卷起的紙灰,悠悠的打著轉兒飄到了外頭,落在白生生的大雪上,覆上了一層灰色,嘴角冷冷一笑,
「即是你們想斗,那就讓你們斗,也要讓你們看看我父子的手段,瞧瞧誰能笑到最后」
牟彪那頭騎了馬,趕在最早一趟出了城,一來路上積雪,二來行道的人實在太多,卻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到了小湯山時已近午時了,他到了莊子前頭,自己翻身下馬,親自上前拍門,門子打開一看,并不識得他,
「這位公子爺找誰」
這莊子只在牟彪幼時來過一回,又那門子是后頭來的,卻是不識得主人家當面,牟彪心急見自家媳婦兒,不耐煩與他多說,將馬鞭往身后一扔,把人推到一旁,大步就邁了進去,那門子剛要叫,后頭來的牟龍與牟虎忙道,
「這是我們家八爺,你竟識不得么」
門子一聽是主人到了,這才收了聲,牟彪一路大步進去,此時四蓮正在屋里用午飯,剛低頭扒了一口飯,就覺得面前有黑影一閃,身子一輕,人就撞進了一個猶還帶著雪花的懷里,
「四蓮我回來了」
牟彪雙臂一用力,就將四蓮給舉了起來,見得妻子口里含著一口飯,一雙眼兒睜得跟受驚的貓兒一般瞪著自己,
「嘯唔林」
四蓮一低頭一口飯差點兒噴到丈夫的臉上,忙伸手捂住嘴,用力咽下喉嚨去后,這才一臉欣喜的伸手抱了他,
「嘯林,你回來啦」
這廂是雙手緊緊摟了他脖子,兩條腿兒就那么夾到了他腰上,二人緊緊抱在了一處,牟彪哈哈笑著托著她的臀往上掂了掂,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
「好,總算是比以前重了些」
說著話,卻是抱著人往前走,他循著幼時的記憶,找著了內室,這廂一起坐到窗邊的榻上,便將人按下去,沒頭沒腦的親了起來,小夫妻久別重逢,四蓮也是拋了矜持,熱情似火的回吻著他,
「四蓮,我好想你你可有想我」
「有嘯林我想你」
沒見著人倒也罷了,這見著人了,才知曉這滿腔滿胸的,盈盈脹脹全是對他的思念
四蓮緊摟著他,主動吻了上去
汪媽媽等人見著牟彪進來時就退到了一旁,內室里小夫妻好一通耳鬢廝磨,待到四蓮小臉兒紅通通的起身時,頭發已經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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