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蓮聞言眉頭一皺,
「二嫂嫂這樣可是不好,日子長了身子真受不了」
想了想問道,
「不如請大夫進府來瞧瞧」
關氏搖頭,
「今兒一早就請了
大夫的,大夫說我」
她垂眸看著地上鋪的波斯長毛毯,幽幽道,
「說是我心思郁結,肝火上揚,肝氣犯胃」
還胎脈雜亂
「即是如此,可有開藥」
「沒有,大夫說是藥三分毒,我如今」
關氏說到這處抬頭看了她一眼,
「你怕是知曉了吧」
四蓮點了點頭,
「聽婆母說了,二嫂腹中的胎兒還不足三月,不好四處張揚」
關氏一聲冷笑,
「是不宜四處張揚,這孩子還不知能不能生出來呢」
她這話一出,一旁的丫頭忙道,
「小姐,您可別說這氣話」
說著話眼圈兒也紅了,關氏神色凄然道,
「我是忍不下這口氣,也不想這孩子生下來就見著父母生隙,倒不如不生他」
狠話說完,眼兒一眨,眼淚就滑了下來,四蓮看了心頭暗嘆,
「二嫂,孩子無辜,不過夫妻小事,你又何必出此言」
關氏看了她一眼,嘴角一扯冷笑一聲,
「看來,你果然是來說客的」
四蓮沒有說話,關氏又接著道,
「我們在院子里鬧了這么幾天,她怎么會不知曉,只除了派個婆子過來問了問我的肚子,竟是連一句申斥她兒子的話都沒有,這樣做婆婆怎不讓我們這些做媳婦的心寒」
關氏口中的「她」自然就是劉氏,瞧瞧這便是婆媳,說甚么對與錯
不過就是屁股決定腦袋的緣故,端看你是甚么身份了
劉氏惱她打了自己兒子,沒讓她給自己兒子賠罪已是寬容,關氏卻是恨劉氏袒護兒子,半句教訓兒子的話都不說,心里對婆家生了怨恨
四蓮想了想道,
「這個事兒呀二嫂怕是不知曉」
于是將那日里牟良被公爹教訓的事兒說了出來,
「我們那時都不知二哥是因著何事被爹訓斥,今兒聽婆母說起才知曉原來是因著這個,此事當真是二哥做得不對,實則公爹也是訓過他的了」
關氏聞言一愣,
「是么」
四蓮點頭,
「確是如此」
說罷有些赧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