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彪大笑著在她耳上重重咬了一口道,
“放心,便是牟某人真有那一日,也斷斷不會讓你跟著我吃苦的”
若是不知曉倒也罷了,如今知曉以后要面對的驚濤駭浪,還不知曉留后路,那豈不是腦子被門夾了
小夫妻在這里梳好了頭,牟彪便出去吃飯,得空看了一眼那廳上的沙漏,牟彪想起一事來,
“我約了人,晚上應是不在家里吃飯了”
四蓮便問,
“約在甚么時辰,可是來得及”
牟彪道,
“來得及要天黑去了,約的是顧三兒那小子,那小子是個有趣的,我叫上了奎山和望霖”
這二位在錦衣衛歷練了這般久,年后終于升了小旗,也算是有些長進了。
四蓮聞言點頭,倒是沒有多問,牟彪吃罷飯,瞧著時辰還早,便拉了四蓮到外頭花園里曬太陽,
“難得有好天氣,我們在園子里逛逛,明日不如去游湖”
自己想了想又道,
“罷了,這時節游湖風大,便出門逛逛吧,整個冬日都貓在家里,想來你必也是呆得煩悶了”
四蓮聞言果然大喜,
“好,不拘去游湖還是逛街,都好的”
只要跟丈夫在一處便是好的
四蓮倒不嫌悶,只丈夫有這心思,她便十分歡喜了,做錦衣衛外頭看著風光,可日不著家那是常事,做妻子獨守空閨的寂寞,便是四蓮這樣沉靜的性子也難免心里抑郁的。
牟彪見她笑得眉眼彎彎,握著她的手用力捏了捏,
“難為你了”
二人成親不久,自己便出了一趟遠門,回來也不得空陪她幾日,便又一心撲在了差事上頭,看這架勢只要自己還在錦衣衛衙門里,以后怕都是這樣了
牟彪自小見多了劉氏和諸位姨娘在這后宅之中獨守空閨的模樣,也曾一心盼著不著家的爹能早多些在家,便是多挨打也無妨的,那時他還常常納悶,爹在外頭做甚么,怎得就能十天半月才歸家一回,難道是在外頭養了外室
到如今他做了錦衣衛才知曉,男人在外頭辦差不容易,這后宅里望郎歸的女子也不容易,即便是四蓮從未在自己面前提及,他也知曉,她必是日日盼著自己能回家陪在身邊的。
四蓮回他嫣然一笑,小夫妻就這么手牽手走在院子里,北方的二月里,院子里的草木都還未破除寒冬的冷封,四處還是一片蕭索,不過仔細看一看,還是能在枝頭上尋著那蘇醒的小疙瘩,再照上幾日溫暖的陽光,便會破皮而出,現出一抹嫩綠來的。
四蓮就在那枝頭上找那悄悄隆起的小疙瘩,牟彪在她身后笑瞇瞇看著,見她踏上石頭踮腳去看,便故意上去一腳踢開石頭,聽得人哎呀一聲,往后仰倒,就一臉得意的伸手把人接住,
“嘿夫人投懷送抱了,這是想我們回去再睡個午覺”
四蓮氣得回頭捶他,
“這可是在外頭,你你收斂些”
牟彪回頭看了看站得遠遠的丫頭婆子們笑道,
“怕甚么,她們又不是沒見過”
四蓮回頭瞪他,卻是一晃眼瞧見不遠處也有一對男女從小徑上走來,忙站直了身子,拉了牟彪道,
“你瞧那是誰”
牟彪回頭一看笑了笑,
“是三哥”
四蓮也瞧清楚了,十分的驚訝,
“是三哥和三嫂”
三嫂這小月子還未坐完吧,怎得就敢出來吹風,她就不怕落下病根兒
這廂兩下打量間,牟恭夫妻也瞧見了他們,牟彪遠遠招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