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規矩到如今那卻是早變了,七三分賬,早被藩王們變成了三七分賬,那就是他們七,朝廷三,朝廷那三成多數時候還未入國庫,就已經被各層各級的官吏們給貪墨挪用了,到國庫的東西當真是少的可憐,都可以忽略不提了
這大慶除卻開朝兩任皇帝有豪氣與魄力能斗藩王,殺官僚,到如今弘治帝這處,他是出了名的寬厚仁慈,不管是對大臣還是對親戚,因而朝廷國庫空著還是空著,藩王們富的腦滿腸肥,已經成了天下共識,因而才有文子豐這一說。
顧三兒點頭又搖頭,
“子豐兄的話自然是對的,不過藩王們賺銀子的法子,我們也學不來啊,誰讓我們沒投個好胎呢”
倪東褚想了想道,
“要說銀子多嘛,鹽商的銀子也是極多的”
顧三兒點頭,
“大鹽商自然是銀子多,不過他們在朝堂之中是有一整個文官團體做靠的,且鹽鐵之業乃是傳統行業,那大餅兒早就被人劃分干凈了,后頭來的人要想從這上頭再劃些進嘴里,不必那些大鹽商出手,便是那些小鹽商便能整得你欲仙欲死”
他這話,得到了三人有致一同的點頭,
“那依著你說,甚么行當最掙錢”
顧三兒笑瞇瞇卻是沒有直接回答,
“待改日得了空,請了哥哥們到我在外頭的院子里看看,我那里頭不少好東西,都是從南邊兒來的”
三人聞言恍然,
“你是說南邊海上”
顧三兒點頭,
“如今這大慶的銀子都讓人掙得差不多了,要說來銀子快的還是海上,早在前朝時,便有大食的商人在我們這處上岸貿易,人家那寶石、珊瑚、瑪瑙跟不要錢似的,卻是稀罕我們絲綢、布匹、瓷碗之類的,我們拿出去跟他們交換,這生意做起來銀子就跟那流水似的嘩嘩往袋子里流”
文子豐聽了卻是連連擺手,
“你說的我們都知曉,這生意賺銀子,你當旁人不知么,這滿京城的人里,十個里頭有五個都知曉南邊的銀子好賺”
倪東褚點頭接話道,
“正是,你當人家不知曉么,這不是”
說到這處,他指了指頭頂,
“這不是有老祖宗的規矩壓著么”
顧三兒聞言卻是嘿嘿一笑道,
“這富貴險中求,旁人不做,那是沒有門路,又怕掉腦袋,兄弟我可不一樣”
說到這處頓了頓,把腦袋湊過來道,
“兄弟有一位好兄弟,為人慷慨仗義,十分的豪爽,他就是海邊的人,家里也是豪富,可他老子偏心小的,一心排擠他,他在家里受氣,便索性跑出來闖蕩,那是走南闖北,先是來了京城,然后江西、湖廣、蜀中都去了,后來遇上了兄弟我,我們二人一見如故,相見恨晚,很是投契,我盡心招待了他三年,他便回了南邊去,之后寫信告訴我說,說他出了海,到外頭見了世面”
這廂嘿嘿一笑道,
“他如今早瞧不上家里的產業了,一心想自己做出一番事兒來,不過他在海邊混得風生水起,可在這內陸卻不成了,有不少好東西拿在手里,尋不到買家,兄弟我這不是想著,幾位哥哥都是有本事的人,不如我們湊到一處,一起賺銀子”
文子豐與倪東褚聞言卻是沒有說話,齊齊看向牟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