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頓了頓又道,
“我能在這京城之中,錦衣衛的眼皮子底下將少夫人給弄到這里來,少夫人便應當知我手段不同一般怎么樣,你可是愿意”
四蓮斂眉,眼皮子跳動的厲害似是心里正在激烈掙扎,半晌問道,
“你要我救得是甚么人,現下情形如何”
那黑袍人見她似是意動,心中暗喜便應道,
“是甚么人我不能告訴你,不過卻可以告訴你他的病情,大夫說他是天生的心疾”
“天生的心疾”
四蓮皺眉,想了想旋即搖頭,
“這病我可救不了”
那黑袍人道,
“你先不必推脫,大夫說過了,他的心疾乃是在心臟之中多長了一個東西出來,生在了主脈之上,只要想法子將那東西摘除,便可令其痊愈了”
四蓮聞言嗤之以鼻,
“你是聽哪一個庸醫所言,那心臟之中多生出一個東西來,又是在主脈之中,必定是與心血相連,說甚么將那東西摘除,說得簡單,且不說心房打開,人會立時失血而死,又有那東西若是割去了,必定也會是傷了心血,那血脈破損,如何止血我可是沒有法子的”
那黑袍人應道,
“前頭你那丫頭不是也曾破開胸膛”
四蓮苦笑道,
“那是聶大夫以針灸之術截斷血脈流動,可只能封一時,最多半柱香的功夫,若是時間太久,便是人救過來,那也廢了”
黑袍人聞言松了一口氣道,
“這個好辦,我的針灸之術比那聶十三雖說差些,卻也差不了多少,想來止血已是足足夠用了”
四蓮還是苦笑,
“你想得太簡單了,前頭我那丫頭,乃是死馬當成了活馬醫,全是在賭命,你如此大費周張的將我虜到這處,想來你要救的是對你十分重要之人,我敢下刀,你敢賭么”
這話倒是真問倒了那黑袍人,黑袍人神色陰郁,冷著臉沉默半晌,才應道,
“他心中那東西已經越長越大,大夫說了,再不想法子除掉,只怕他也會活不了多久了”
說到這處咬牙道,
“這人你是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救好了金山銀山都是你的,救不好”
眼神之中兇光一閃,四蓮卻是早已猜到了他會如此,神色淡淡道,
“你這話說的直白,我聽得反倒舒服了些,說甚么金山銀山,只要事后你能留我一條命在,我便已經是大幸了”
黑袍人目光上下打量她,
“你當真不怕”
四蓮一笑,
“害怕若是有用,我又怎么會到這里來”
那黑袍人看著一派平靜的四蓮,心里隱隱生出些許不安來,總覺著面前的女子莫名讓他心里沒底,可這女子的底細他早打聽清楚了,就是一個仵作之女,雖說是天生膽大,身上是半點武藝無有,可自己為何會覺著不安呢
黑袍人有些不解,目光森冷的看著她,
“你似乎有些有恃無恐”
四蓮一笑,
“我自然有恃無恐,你那要救之人對你十分重要,你有求于我,我小命暫時得保,你還要小心伺候著我,我此時不有恃無恐,還要等到甚么時候”
黑袍人眸光變幻幾次,最后終于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