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你是說他他”
弒君二字終歸不敢說出口
這外頭也不是沒有傳言的,可都只敢私下里傳,誰敢拿到明面上來說
畢竟弘治帝死的太突然又蹊蹺了,難道有人會猜
牟斌點了點頭,一聲苦笑,抬手一指自己,
“做此事的人正是你夫君我”
“啊”
劉氏聞言大驚失色,猛然從椅上站起,又雙腿一軟噗通坐了回去,臉色一片蒼白,額頭上見了汗,牟彪她怕的厲害,過來按了她的肩頭,
“你別怕”
劉氏白著一張臉,哆嗦著嘴唇道,
“你你讓我怎能不怕,你你此時助新君上了位,可待得坐穩了江山,只怕頭一個要殺的人就是你”
牟斌聞言哈哈一笑,
“夫人果然見識不凡”
劉氏氣得轉身捶他,
“你你還笑得出來,這么一大家子,你你置我們于何地”
說罷眼淚就流了下來,牟斌嘆氣伸手撫了撫她的頭,
“我若是不搏這一回,此時我們一大家子已經在黃泉路上了,你我夫妻也是已經身首異處了”
劉氏聞聽哭得更厲害了,
“可如今這樣不就是早死晚死的事兒么”
牟斌笑道,
“放心,要死也是我死,你們死不了的”
劉氏聽了猛然抬頭,紅著眼,眼淚還掛在臉上,
“你你這話可意”
牟斌嘆氣,
“我不死,如何能保牟家”
夫妻二人談話到了深夜,第二日劉氏稱病,兒子媳婦和女兒們聽說了便要過去侍疾,劉氏卻是讓人在院門前就打發了眾人,
“夫人說了,她不過就是天氣變涼,少穿了一件衣裳,受了寒,如今頭疼的厲害,人多了反倒吵得她不得安寧,待隔幾日她精神好了,再讓諸位爺和少夫人們進去說話”
眾人聽了也不疑有他,各自回去了,只四蓮立在那處發愣,牟彪見了便問,
“怎得了”
四蓮眉頭一皺道,
“怎得覺著母親這病的有些蹊蹺”
前頭不還是好好的么,怎得說病就病了,聽說昨兒是去了一趟外書房
她心里疑惑,牟彪聽了只是笑,拉著她就走,待到了外頭,四下里再沒外人了,他才小聲對妻子道,
“爹這是在預備后路了”
說起這個四蓮好奇不已,
“公爹是打算甚么做”
牟彪嘆了一口氣道,
“不管爹對新皇上位有何功勞,總歸他有大罪,為保我們一家周全,他便只有以死謝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