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見狀嚇了一跳,忙膝頭一軟,也跪了下去,
“這是妾身的本份,當不起夫君大禮”
牟斌卻是哼道,耊
“老大媳婦,你站起來,他在外頭辛苦,你也不易,他不分青紅皂白冤枉于你,你受他一禮也是應當”
公爹發了話,尤氏只得站起了身,受了丈夫一禮,之后牟斌才沉聲道,
“你們二人坐下,為父有話要說”
于是夫妻二人坐到下首,牟斌目光深沉的看著大兒子,
“大郎,你乃是嫡長子,這家中的事兒也應當讓你知曉了”
且不說牟溫夫妻二人在牟斌的書房之中呆了足足一個時辰,出來時是臉色發白,后背冒汗,回去夫妻二人如何私語,只說是四蓮在帽兒胡同這邊,聽說了這事兒的前前后后,卻是一聲長嘆,耊
“公爹這是在借著由頭,給這幾兄弟把東西分了,為以后做打算了”
牟彪抱著剛吃過奶的兒子在屋子里走動,小心的輕拍他后背,點頭應道,
“爹的打算我亦是知曉的,他對我們可謂是用心良苦,只看哥哥們能不能體會了”
四蓮想起來牟忠好奇問道,
“怎得六哥沒得東西”
牟彪道,
“爹打算著待他走后便讓我將六哥送去邊鎮”耊
牟忠的性子太直,放在京城,上頭沒了親爹的庇護,只怕在京衛營中寸步難行,倒不如去邊鎮戍邊,說不得還能立功,
“爹在那邊有幾位老友,能照顧著六哥”
四蓮點頭,嘆道,
“公爹真是用心良苦”
待到四蓮出了月子之后,她抱著昭淮回了牟府,這一回牟家十分的低調不張揚,并未大排宴席,宴請賓客,只是家里人吃了一頓,眾人見著長得白白胖胖的昭淮,對他的淡定從容極是驚奇,自打四蓮將他抱到劉氏這里后,他便在眾人的手里傳來傳去,其間竟是半點兒沒有哭鬧,只是傳到了誰手里,便用黑白分明的眼兒打量誰
劉氏笑道,
“這小東西當真是機靈,按說是這樣大點兒的孩子瞧不清楚人的,怎得他好似甚么都懂,甚么人都想認識似的”耊
邵姨娘聽了連連點頭,
“可不是么,夫人說的是,奴婢瞧著昭淮小少爺那機靈勁兒,真跟甚么都懂似的”
四蓮聽了只是微笑不語,她自己是兩世為人,對自己兒子是那位投胎,除卻最初時的驚詫之后,便漸漸接受了小昭淮的與眾不同,只這話不能對人言,只是小夫妻自己知曉,對著旁人還要遮掩幾分,牟彪聽了就笑嘻嘻道,
“這孩子隨我,我小時就是這么機靈的”
他這話一出口,引來眾人呸聲一片,
“老八,你好不要臉,你這么大的時候,哭起來那嗓門兒能震斷房梁”
說話的是牟溫,他在家里的長子,對下頭的弟妹出生也是有能記得一些的,劉氏夫人笑著點頭道,耊
“可不是么,這家里就你最是難養,小時就是個黑白顛倒的,白日里睡,夜里吵,得三個婆子輪著班兒的抱著你,一放到床上就哭”
邵姨娘如今有了孫子便扔了兒子,立時補刀道,
“可不是么,這鬧夜鬧到了過了百天還不見好,還是老爺瞧不過去了,拿了自己隨身的佩刀壓在枕頭下面,說是鎮魂,我們這才算是有個安穩覺睡了”
牟彪聽了哈哈大笑,
“我就說嘛怪不得我如今能文能武,原來是小時便不同凡響了”
眾人齊齊又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