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都出去”
“是”
殿里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福喜顫巍巍起身,
“陛下,請”
朱厚照負著手,身后是高英兒還有福喜,三人邁步進了內殿,
“吱呀”謫
一聲,內殿的門被打開,一股怪異的香味撲面而來,朱厚照與高英兒吸入鼻端只覺著精神一振,那福喜老太監卻是滿面驚恐的叫道,
“陛下,這味兒怕是聞不得,快快捂住口鼻”
二人依言扯袖子捂住了口鼻,高英兒眉頭緊皺責問道,
“即知聞不得,為何不在事前提醒”
福喜的聲音自袖子后頭傳來,
“娘娘恕罪,前頭奴婢進來時,這味兒還沒有這么濃,誰知隔了才半個時辰,這味兒便這么濃了”
三人邁步進去,香味越發的濃郁了,待到了近前,淡淡的粉色霧氣已經肉眼可見了,而那霧里頭傳來了一陣陣的奇怪聲響,再走近了看,那霧氣之中坐著一個人謫
不對不是坐著一個人,而是那蹲著一個東西,半人高,已經瞧不出外貌,整個身子似一團肉泥一般堆在那處,只有頭部還能依稀瞧出來五官,那人見朱厚照進來,便笑了起來,聲音沙啞古怪,
“陛下你來了”
他的漢話帶著古怪的口腔,一聽便知不是中原人,朱厚照緩緩走近,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你你怎么變成這副樣子了”
三人人走近都看明白了,這人仿佛被人煮進了鍋里一般,皮肉血紅一片,身上正在咕咚咚冒著熱氣,一個個的血泡在不停的爆開,那聲就是由此發出的,而那血泡爆開之后,便在空中凝成了一團團肉粉色的血霧,每增加一團血霧,這香氣便濃郁幾分
那人哈哈的笑,
“陛下,我的時辰到了”謫
“時辰到了”
朱厚照憶起來了,這薩滿巫師曾經說過,這種害人的巫蠱術是不能無止盡使用的,薩滿雖說能溝通神明,但從神明那處借來的力量,終歸是要還給神明的,所以薩滿的巫師臨到老之后,一般不得善終,至于如何不得善終法,那就看此人生前施過多少巫蠱之術了
所以,他這是要死了嗎
朱厚照從未見過此等詭異的死法,立在那處愣愣不知如何應對,倒是高英兒捂著嘴問道,
“你快死了,你這樣的死法,會不會會不會危害到宮里”
她指了指已經開始從宮門縫口處溢出去的粉色霧氣,那人笑了,目光詭異看了看她,沒有回答,實則也不用他回笑,三人只看那詭異的笑容便知這事兒必是對他們大大的不好了
后面的福喜應道,謫
“陛下,此人今兒一早便開始身上流膿潰爛,那時節身上的味兒還不重,奴婢以為他只是得了病,便命兩個小太監,過來給他擦洗,卻卻那知有一個小太監不小心觸到了他的傷口那小太監不過一刻鐘便開始發起了狂來,一口咬掉了另一個的鼻子所以奴婢才提醒陛下,這味兒怕是也聞不得”
說罷沖著角落處一指,朱厚照與高英兒才見到,那角落處伏著的一具尸體,福喜過去踢了一腳,將那人翻了過來,
“奴婢不得已,把他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