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這樣,還不如趕緊叫把婚禮辦了,說不定就有轉機了呢要是一成親,人好了,自家孩子有好日子過。要是真沒了不敢想。
真是一家子急的直上火。
桐桐想起胸口那怎么也下不去的印記,對宮里倒是期待了起來。嫁妝的事,她是這么想的,“阿瑪是國子祭酒,哥哥以后也走仕途,論起清貴,這世上哪里還有比書更清貴的東西臺數不夠,書來湊。不論是什么書,經史子集也罷,游記雜談也罷,甚至于桑弄經濟醫書話本,碰到什么就買什么。新書體面,舊書誰也不敢說那不值錢”
主要是想找醫書,她感覺她有病
她是這么想的,但是家里人不會這么想。聽了她掰扯了一堆,只留了兩句話“胡鬧”
桐桐就道,“宮里面,家具之類的有就可以了。其他的很不必多了。留著銀錢,不比換成笨東西體面嗎再者,其他人帶著書不倫不類,但是女兒不一樣呀六阿哥身子不好,咱們滿大街找醫藥的書給我陪嫁,難道別人還能指摘我不成咱也不要別人的孤本,有手抄本也是好的。這東西也不能銀子去量,您說呢”
也算是有道理
于是,真就出去滿世界淘換去了。
索卓羅氏看著閨女瘦了一圈的臉,到底是沒敢說不吉祥的話,只道“再不濟也是皇家,少不了你一口飯吃”
再多的,當真就犯忌諱了也怕說了不好的話,平白咒了自家姑爺。
轉天,內務府就送來一個嬤嬤和倆宮女。嬤嬤一張見人就笑的臉,“老奴姓張,請姑娘的大安。”
“嬤嬤請起吧。”桐桐說著,又打量了這嬤嬤兩眼,“嬤嬤以前在哪里當差”為什么看起來也這么面熟呢
“回姑娘的話,老奴在永和宮當過差。”
德妃身邊的人。
她賞了銀子就朝后面倆丫頭看過去。
“奴婢櫻桃給姑娘請安。”
“奴婢水仙給姑娘請安。”
桐桐大致看了兩眼,給了倆丫頭賞銀,就把人又打發下去歇著了。這些人在大婚前一直就在,但真正服侍的卻也暫時別用人家。
索綽羅氏和老太太舒穆祿氏正愁呢,沒想過叫孩子進宮,這家里的嬤嬤和丫頭都上不得臺面。這帶出去了,可怎生是好
可這嬤嬤屬于可帶可不帶的,桐桐就說不帶了真給把奶嬤嬤再找來,不合適。她總覺得她不是得了怪病,就是身上有秘密。太親密的人帶著不好。
就是平常伺候的丫頭,帶著就行了。兩人還都是家生子,父母并兄弟一家子都是家里的人,這就盡夠了。
家里緊趕慢趕,到底是給湊夠了一百二十八抬嫁妝。
莊子只有一三百畝的,放了一房下人打理。鋪子一個,在京郊,不甚值錢。再就是家具,首飾,藥材皮毛布料,亂七八糟的規整起來,有個六十多抬,剩下的基本就被書給賽滿了。
等到壓箱底的嫁妝銀呢,只能給兩百兩的散碎銀兩,方便打賞用的。其余就是三百兩的銀票,小額的。
索卓羅氏給閨女放好,“這些先拿著,回頭你阿瑪想法子,再給你捎帶銀錢。”
除了不停的點頭應承,說其他的任何話都不合適。
九月十五來的特別快,每天都忙叨叨的,還沒覺得日子過了,這婚期就來了。先是禮部下聘,可別提皇家給的聘禮了,全都是華而不實的東西。但是皇家的嘛,這個也不能截留,還是得原模原樣的給抬回宮去。不過這能省下幾臺,趕緊把半箱子的折合到一個箱子里,看上去好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