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在內宅,是感受不到外面的變化的。她是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身子重了哪里也去不了的,光是一會子一尿急,就叫人受不了呀。
月份淺的時候倒是沒害口,如今快六個月了,吃飯倒是挑揀起來了。初春新鮮的菜蔬不多,去年撒下的菠菜種子,給上面蓋上草木灰,再蓋上厚厚的草席之后,好歹是安然的過了一個冬。如今天一暖和,兩水澆的長的抖擻了起來。最近就靠這點菠菜過活呢。
今兒自家爺叫人從溫泉莊子上尋了些拇指粗細的水蘿卜,瞧著都鮮亮的很。她給四福晉分了一籃子叫人送去。這邊才把人給打發了,自家爺掀了簾子回來了。
看這表情,臉色很臭呀
這是怎么了
“舜安顏這混賬”他氣的在屋里轉圈圈,“跟揆敘那一伙子攪和在一起”
舜安顏是說溫憲公主的額駙吧。
這是有夠混蛋的,他是額駙,超然一點才是保全之道。甚至他都能跟佟家割裂開,他就是大清國的額駙,只要不造反,安安分分的,牽扯到他身上的不多。
就為了不叫這個公主妹妹牽扯到七事八事里,不管是四貝勒府里,還是自家府里,跟那邊走動都是抻著的,不叫人看著那么親密。
這怎么還主動湊過去了呢揆敘是明珠的次子皇上把佟家提起來是為了什么的,這位壓根就沒領悟。竟然迫不及待的跟這些人攪和在一起。
可不叫人生氣嗎估計溫憲更生氣。
可這種事叫人怎么說呢公主和駙馬這種夫妻跟別的夫妻還不一樣。公主管駙馬吧,駙馬覺得公主強勢,夫妻關系難處。可公主不管駙馬吧,駙馬闖禍了,這時候就又成了夫妻一體,公主很難置身事外。
桐桐偷偷的給自己號脈,然后吁了一口氣,只要不是閨女,怎么都行。阿哥們成才不成才,成器不成器,都好過皇家女兒過的那個日子。
她就道“我把家里的菜蔬叫人給溫憲送上些過去”
嗯什么話都不說,但溫憲該明白是什么意思。
溫憲打發了嬤嬤過來說話,“公主說,謝六福晉惦記著。她心里有數了,請哥嫂不要擔心。”
那就行她心里有數就行。
嬤嬤回去之后,溫憲就叫關閉了公主府門,“半年內都不要宣駙馬了。駙馬府要是遞話來,你們也不必回避,直言不見便是了。”
奶嬤嬤心里難受,“公主,要不叫六貝勒去點一點駙馬”
點什么駙馬不懂嗎他是什么都懂,可什么都犯了。先冷著吧,若是冷著還不能叫他回心轉意“我回進宮求太后,從此吃齋念佛,給皇家祈福”
是
這邊兩口子在家說這個事,并沒有避諱孩子。
結果倆孩子聽的愣愣的,都晚上了,弘暉小聲問“娘,大姐和二姐也會跟姑姑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