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恨不能念阿彌陀佛呢,“我剛才還在想,實在不行就把咱們這些妯娌湊一塊,你們一人給我推舉個人來,叫我瞧瞧。”凡是能被你們看中的,也總有比別人強的地方。這不是沒辦法的辦法嗎
九福晉就得意,“我給您說的這個要論起本人,那是極好的”
誰呀
九福晉低聲道“是我推薦到溫憲身邊,如今做著女官的周培清。”
桐桐恍惚有點印象,“是女官了恍惚記得還是個孩子的樣子。”
十三了今年才晉為女官。跟在溫憲身邊四年了。
九福晉低聲道“早幾年因為入股做生意的事,我跟她額娘還挺投契她娘出身江南富商之家,于商賈之事頗為精通。她父親是曾是禮部員外郎,不過卻是個頗為迂腐的讀書人。寒門苦讀,科舉晉身,當年連進京趕考的盤纏都付不起。
剛巧有江南商戶李家看中此人的才學,覺得資助一二未必不能成事。于是,將嫡小姐許配給他,資助他念書科舉。而后一舉而中。因著李家舍得銀錢,他的仕途還算是平順,十年從七品小官升到五品員外郎可男人嘛,難免貪花好色,納了個小戶出身的美嬌娘,當年資助他的李家也成了挾恩圖報,對這原配李氏自然也就瞧不順眼。所謂的恩義,他大概是覺得叫對方有了誥命做了官夫人就是報答完了。鬧的有些不好看生生的把李氏給氣病了
李氏是自從男人納妾,錢財的事叫不叫男人沾手了,入股我這邊的生意,她家男人必是不知道的要不然,也沒膽子那么鬧李氏一病,差點沒救過去在家里連個安心養病也難眼看那妾又把親娘氣的撅過去了,這姑娘當時才九歲,直接找了她爹。
給她爹倆選擇,一,跟她娘析產另居,之后她和她弟弟的一切事情跟她爹再無干系。二,她舍了小命不要,直接去府衙告狀去以女告父為大不孝,但她愿以死謝罪。舍她一命,能換老爹丟了官位,能要了小妾的命,還能救她母親和弟弟,這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她爹被她給嚇住了,估計也是羞惱了真就跟李氏析產另居了。李氏帶著一雙兒女住到了她陪嫁的小院里,送兒子去念書,把女兒給我送來了。怕她閨女忤逆父親與名聲有礙,希望跟在我身邊,將來哪怕找個做生意的行商,對規矩要求不嚴苛的人家給嫁了。有王府的招牌在,不怕將來受委屈。
這孩子從九歲跟在我身邊,人又上進又知進退,還好學。那算盤打的,少有人比的上。肯吃苦,那手上都有練算盤練出來的繭子。因著常跟洋人做生意,她還有心的跟人學洋文,如今簡單的對話都能說。溫憲那邊需要個能說洋文的禮儀女官,我給推薦過去了。溫憲說做的極好不僅出門能帶,而且在家里能當賬房先生用”
桐桐就覺得有幾分靠譜了,她在意的是“小腳還是大腳”
“大腳”九福晉低聲道“這孩子六歲以前都在她外祖家,當時他父親不是在外任做知縣嗎條件苦,又偏遠,沒敢帶孩子去。一直是長在江南她外祖家。商戶的消息靈通,本要到裹腳的年紀了,剛好趕上咱們弄馬場那幾年,小腳進不了上面的圈子,所以,李家就沒給裹腳。”
桐桐點頭,“你先別言語,跟誰都別說,回頭我去瞧瞧去。”
九福晉就笑,“人是真沒問題,就是家里的事,有些被人詬病的地方。”
桐桐冷哼一聲,“寵妾滅妻有違國法便是有家規,有倫理綱常,但也不能凌駕于國法之上”
人人都認為父系是女子安身立命的根本,多少女人為了孩子一忍再忍。
可只要孩子沒問題,別說那樣一個父親,便是李氏跟這位周員外郎和離了,這婚事也能成
就是得給天下做個例子來,女子只要自強,便自有光芒。很不必依仗誰
轉天,她就去溫憲那邊瞧這個姑娘去了。跟溫憲沒什么隱瞞的,她低聲把九福晉的話說了,溫憲愕然了一下,就笑道“才說有了這么個好人,慢慢帶著,將來好倚重,結果又給要走了。”
雖說以后還能用,但身份不一樣了,活就不一樣了。還是缺具體干活的人呀
嘴上抱怨著,卻帶著嫂子去賬房,遠遠的聽見算盤珠子的聲音,桐桐怎么就覺得那么親切呢
她心算好,也沒復雜的賬目,因此,從沒想著好好的扒拉算盤珠子。
而今這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聽這么大規模的算盤珠子響,當真是親切的叫人鼻子發酸。她的手指動了動,總覺得我會我會我最會
真的自己該是比里面的人都牛的存在才對不是我自信,我真是這么想的,特別理所當然的這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