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他慢慢肅了表情,“楚兄,我們夫妻從小地方出來,在來京城之前,壓根就沒接觸過外面的世界。在京城,我想你也有所耳聞,我們夫妻都是不會很熱衷社交活動。這么說吧,我們正在試圖的了解g命,也只支持g命的,這就是我們的態度。但是,酒會上,若是記者追問起來,我們夫妻該怎么回答呢含混其詞,這不是合適。可若是擺明車馬,這對咱們此行也并沒有好處。各地舊的勢力都在追殺g命黨人,這么大聲勢以那么敏感的身份,咱們去得嗎去不得了因此,我希望楚兄從中斡旋,轉達我們夫妻的態度和顧慮。我們的目的先是做事,至于以什么身份去做事,這卻是可以商榷的。”
楚明亮點頭,“金兄和林先生都是一心做學問的人,林先生生性率直,金兄素來務實。您所提之事,我十分贊同。以更中性的身份去,更有利于所辦之事,這樣當然是最好了。”說著就起身,“金兄的意思我已然明白了,放心,我這就去辦。”
嗣謁客氣的把人送走了,然后站在陽臺上往下看,眉頭卻皺緊了。
桐桐出來的時候看到他靠在陽臺上,“干嘛看什么”下面什么也沒有,住在這里,如今看著還是安全的。
嗣謁所慮的不是這個事,“晚宴必然有報社的記者問你政治態度的事,這個不需要急著表態。很多事情可以私下的溝通,但是不用擺在桌面上。”
你是覺得現在的情況還不明朗
嗣謁沉吟,不是不明朗,而是“你覺得手里沒有實打實的屬于自己的軍隊,牢靠嗎”
桐桐沒有言語,看著外面跟北國不一樣風景的城市街道,說不上來心里是什么滋味。
不敢想,那就不想了,在船上顛簸了那么些日子,早累了。先吃飯,再睡覺,明兒的事明兒再說。
嗣謁便笑,你呀,想的挺開。
吃了一頓京味的飯菜,看過栓子,確定他住著沒問題,那就都回房休息吧。
這一覺睡的昏天黑地,誰知道半夜里,隱隱的就是一聲炮響,桐桐蹭的一下跳起來,人才站穩,轟的一聲,又是一聲炮響。這次聽清楚了,她才拽住嗣謁又放開,“沒事,別怕離的遠著呢。”
她把左輪拿手里,上膛,然后開門,走廊里亂糟糟的,栓子正一臉驚慌的往這邊跑。她一把把栓子拉進來,“別怕,沒事,遠著呢。”
嗣謁已經起來了,打算去陽臺上看看。桐桐不叫他出去,“你就在客廳呆著,哪里也不要去。”
那么遠,還能把我怎么著
可咱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是怎么了。桐桐出去站在陽臺上,朝遠處觀望,而后就回來了,把窗簾拉嚴實了,“沒事,睡吧栓子睡沙發,湊活一晚。”
嗣謁急忙問“哪邊又鬧起來了”
桐桐看了嗣謁一眼,“今兒才說不可靠,果然就不可靠。鬧起來的是城北,應該是觀因山。”
栓子不明白,“這觀因山是哪里”
嗣謁點了點茶幾上的報紙“就是這位先生的官邸。”
栓子拿了報紙細看,而后才道“這那咱們怎么辦”g命黨到底行不行呀
桐桐笑了笑,拍了拍栓子,“睡吧其實啊,這就跟孩子似得,從誕生開始,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學著爬,學著走,學著跑,誰能不跌跤誰能不走彎路呢跌跌撞撞的,總會長大的。”
她這么跟栓子說了,栓子睡著了。可桐桐睡不著了,許是白天睡的多了緣故許是炮聲不斷人心里不安穩的緣故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