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卿就在門口站著呢,手里已經不見東西了。他一身短卦,頭上戴個破草帽,下了臺階,下面是一輛黃包車。
兩人一個坐車,一個拉著車就走。出租界的路已經被封鎖了,堵住了太多夜里買醉之后要出去的人。吵吵嚷嚷的,車行的人跟租界溝通,這些車夫也就這幾個車行了,四五個車夫都證明季長卿就是他們車行的,再由車行擔保,這拉的人都是熟客,然后才給放行。
巡警一個一個的看,夜里,也看不清,但車上這渾身香粉味兒,一聲酒氣的姑娘,能從哪來呢不是舞女就是歌女罷了
桐桐坐在車上,季長卿拉著車混在車隊了,順利的把桐桐給帶了出來。
轉過幾道彎,有一輛汽車等著,車上下來兩個人。一個是沒見過的小伙子,一個是方云。方云穿著旗袍,打扮的很艷俗。
車才一停下,她就拉了桐桐下黃包車,而后她自己坐了上去,那個小伙子拉著車就跑。
換桐桐上了汽車,看著已經遠去的方云和不知名的小伙子,想跟季長卿說一聲給你們添麻煩了,可這句話塞在喉嚨里,說不出口的人家沒把自己的事當別人的事辦。因此,她就道“季兄,以后有事你就喊我”
季長卿的語氣嚴肅的很,“林先生,你的作用更大,不可為之事你不能再逞強。”
本不至于出差錯的,誰知道胡木蘭只把電閘拉了,她應該切斷電源才是。她就把事情說了,“今兒是意外,遇到胡木蘭了。”
又把胡木蘭是怎么回事都給說了,“若是我自己,萬萬是不會出這樣的紕漏的。”
季長卿的語氣這才緩和了起來“以后可以試著跟此人可以互通有無”
再莫名其妙的撞在一起,真就壞事了。
是啊這確實是個問題。
而換了一身睡衣的胡木蘭也在說今晚的事,“本是想放火的,誰知道跟對方掰扯了一會子耽擱了功夫,要不然壓根就不會驚動人。”
“知道那人是誰嗎”
“一個女人。”胡木蘭端著酒杯搖了搖,“身手在我之上,她是怎么沒驚動人把二樓十個人都殺了的,我到現在都沒看明白。我不驚動二樓,就是因為我沒把握不驚動人。二樓有四個房間,有兩間是宿舍,每間四個人。便是用藥,可什么迷藥這么快能叫人沒有知覺。便是西藥里面的迷藥,也得近距離呀反正,按照時間推算,點了迷藥也把人迷不暈的。況且,她把對方應該是洗劫空了,大包小包的帶了不少。不像是個殺手,倒像是”
什么
“像是賊偷”
哪家的賊偷有那個本事。
胡木蘭把杯子里的酒都給灌下去了,這才道“我想起一個人來。”
誰
“京城里鬧的很兇的玉面羅剎。”
玉面羅剎她怎么跑滬市來了
胡木蘭往房間去,“叫人跑一趟滬市,問問這個玉面羅剎的情況”
你要收攬此人
胡木蘭腳步一頓,而后搖頭,“此人的身形有點熟悉,況且”
況且什么
“況且我偶遇的刺殺案,那個狙擊手死的當真是很叫人意外。”胡木蘭輕笑一聲,然后俏皮的朝此人眨眼睛,“要是我猜的那樣,那就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