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爺只能給你兜著但你應該不是個不管不顧就劍走偏鋒的人,所以,別急著下結論。
桐桐回臥室了,靜靜的躺著。外面蟬叫聲越發叫人心浮氣躁,天有些熱,額上的汗密密麻麻的下來了。迷迷糊糊的,她睡著了。
睡夢里有些不安,嗣謁坐在邊上,給她一下一下的打著扇子。他也心焦,一個心性壓下另一個心性,這不是好事。必然是彼此相融,這才是對的。
是的不可否認,桐桐做的事是非常重要的事,可人首先得是個完整的人,繼而才是個做事的人,做大事的人。是個能從容不迫、處事不驚、行事有度的人。
可這段時間,她就如同一把開了封的寶劍,寒光閃爍,銳利非常,雖所向披靡,但不處理好,也會埋下隱患。
嗣謁一下一下的拍著桐桐,“真正的重器,那是不出則矣,一出則驚天下的。我的桐桐該是這樣的人。不停揮舞的,那是工具,不是重器,更不是寶器。鋒芒已經露出來了,也已經試過你的劍了,大家也都知道你的鋒利了,這就可以了。你該學會收斂鋒芒和光華,叫它變的質樸厚重起來。你得在心里給你這把劍套上劍鞘。你得是你,你得先是你,你不是誰的工具,哪怕是情緒的工具也不行”
迷迷糊糊的,嗣謁的聲音就在耳邊,她覺得這話是有道理的。她打算想想的,可想什么呢什么也沒想成,好似又做夢了。
夢里什么也看不見,耳邊似乎有個聲音在呼喊她“妖狐妖狐妖狐,殺了他”
妖狐誰是妖狐什么是妖狐
難道我不是女仙,而是一個輪回轉世的狐貍精
可我這狐貍精也太慘了,誰家的狐貍精不是傾國傾城,我這距離狐貍精的標準也太遠了。
我要是狐貍精,嗣謁是誰
別不是我倆是妲己和紂王轉世了吧
她急切的想看看自己的本體有多美,可是夢里沒有很美的本體,只有飄蕩在海上的女人,看不清臉,但她覺得,那就是自己。除了自己,還有一艘被自己炸了的巨輪。
她看清楚了,不遠處正是在滬市的碼頭。
然后她看見人到中年的胡木蘭,她身穿軍裝,在一處辦公室里吧,應該是的電話在桌上,她暴怒,嘴里不知道在罵著誰,好半晌,她背過身去,而后等轉過身來,臉上是濕的,眼圈是紅的,“妖狐好容易培養出來一個九尾妖狐,這就沒了殺了他們幾十個,炸了碼頭殺的少了都該給妖狐陪葬”
她在夢里感知的到,胡木蘭的所有的感情都是真的,她在為妖狐痛苦難過惋惜。
這一刻她懂了,妖狐不是什么狐貍精,是一個代號。怪不得覺得胡木蘭面熟呢,原來我跟她是一樣的人。
心里才閃過這樣的念頭,她就從夢里醒過來了。可一睜開眼,張嘴想跟嗣謁說夢的時候,她激靈了一下,夢的就都是真的嗎
我真的跟胡木蘭是一樣的嗎
她的眼神跟嗣謁的眼神碰上,看見他眼里的焦急和憂心。她笑了,然后伸著手要他抱。他俯身無抱她,才聽她說,“我的定力應該不如你。”
不是你的定力不如我而是你比我更感性,更容易被情緒左右。
桐桐面色有些復雜,“你說對了,我可能曾經就是人家的一把刀。”
嗣謁搖頭,“你不可能成了誰的刀,除非你愿意。”
是啊我曾經就不會乖乖的成了誰的刀,而今,我差點被一時的意氣左右,成了它的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