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田富喘著氣說不出話。
林雨桐輕笑一聲,將刀給放到桌上,發出不小的響動,這才道,“你這種人,我殺尚不解恨,如今要我救難啊”
馬田富心里咯噔一聲,他一邊疼的喘息著,一邊看向林雨桐。這一看,心就越發往下掉,這位的眼神叫他知道,殺他真就是一個念頭的事。
他得想法子活命呀,“林先生我不敢了”
你不敢了,還會有人敢的
馬田富馬上明白了,這人一腔的狗屁正義,又想殺人立威吧。最怕的就是跟這種人打交道,一般的道理跟她講不通,她只在大義上跟人掰扯。
他只能試探,“林先生,您只要救我,我和我手下的一千多兄弟,就是您的人。您指東我不敢打西”
“一千多人,不得吃飯呀那是得我養你們吶,你們對我有什么用處呢你覺得以我的名聲,在綠林中做不到一呼百諾嗎我想用人,喊一聲,何止千人又得養你們,還得冒著跟奉系結怨的風險,我又何必你得想想,你除了那一千張要吃飯的嘴,還有別的什么值錢的沒有”
我要有值錢的,我何苦打皇陵的主意。
才這么想完,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她不要一千多吃飯的嘴,卻要那一千條能要人命的qiang。
可自己要是沒了這些,跟沒了命就什么差別呢
林雨桐去拿手匕首,笑了一下,“孫典英死了。”
什么
“孫典英死了,他的副官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已經無礙了。”
馬田富皺眉,“我沒殺孫典英”
“我信”林雨桐笑了笑,篤定的很,“我信你沒殺。”
馬田富愣了一下,她信沒用呀得別人信呀孫典英死了,他手下兩萬多人呢。這兩萬人要不把自己那一千多號人給吃進去,這回頭都沒法跟上面交代的。所以,到頭來,自己是兵也保不住,qiang也保不住,自己的命同樣也保不住。
既然如此,那為什么不先拿qiang保住自己的命呢
馬田富咬牙道“qiang可以給先生,但是先生得保住我的命”
“可以,只對外說你傷重不治死了,連后顧之憂都沒有。不用怕孫典英的人追殺你,豈不自在”
事到如今,只能跟還算講信義的人合作了。
馬田富從脖子上拽下一個吊墜,是一顆狼牙做的,“打發人拿著這個,去駐地找王義,他是我的親表弟,叫他過來,我交代他做”
林雨桐接了過來,順手扔給槐子,叫他給巴哥送出去。這才動手,給馬田富把子彈取出來了。然后上藥包扎,還安撫道“你放心,我跟你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說到必然會做到的。”
好
當天下午,王義就到了,馬田富沒敢說真實的情況,只道“有些誤會,誤傷了,不是大事”
這不是誤傷能說的清的。
馬田富低聲道,“只能是誤傷,記住了”
王義咬牙問道,“是不是孫典英那孫子逼著咱們投降,如今是要繳械呀”
馬田富心里叫苦,面上只能云淡風輕“咱們一千,對人家兩萬,打是打不贏的。既然打不贏,那就不如先保住兄弟們的命再說。什么也沒兄弟們的命重要,你回去把我的話傳到了,說過了這個坎,往后兄弟們還在一塊,一切照舊。也別說繳槍,只說要換槍械,全造的這舊的qiang械先都收起來。收起來之后,你帶幾個親信,全給放到大營外,有人去接收。”
那就是徹底的接受孫典英的改編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