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是個小伙子不清楚的是誰家的人,從哪里打聽的消息。”
那這能作準嗎
老爺就擺手,“別慌城里駐扎著一萬多部隊,飛機還有二百多架慌什么越是這個時候,人心越是不能亂。”
那太太就低聲道,“要不,還是打個電話吧問一下心里踏實。”
問什么當兵的不叫好好的去打仗,這個時候給人添什么亂。
這人真是太太轉身回屋了,回去就摸電話,可電話打不通。還要再大,一只細白的手伸過去,一把摁住了太太,“娘,別打了。要么,人家報信說的都是真的要么,就是我爹說的,情況還算樂觀。但不管是哪種,都得有備無患。您趕緊換衣服,換我給您買的褲裝。那衣服利索不打眼,把那件羊絨大衣穿上,里面有個大兜,把值錢方便帶的,放兜里,快”
太太就看女兒,“小曼呀你這是”
被叫小曼的姑娘一幅男不男,女不女的打扮。毛衣和寬大的背帶褲,腳上是皮靴子。這么一會子工夫,把頭發都弄的長不長短不短的,跟狗啃的似得,這會子從桌子上抓了戴著一頂半舊的黑氈帽。什么時候翻騰出來的她都不知道
小曼把太太手上的戒指擼下來,“路上不能帶這個您倒是快點呀,別耽擱。”
說著,就進父母的屋子,找出門能穿戴的衣裳。
“這孩子,你太心急了,好歹等天亮了,你爹把消息打探清楚了再說吧。”
小曼把衣裳給拿到客廳,就又催,“不管怎么樣,您先換衣服。”
能解決的。
“就是最后能解決,可是這中間得死多少人呢”小曼說著,又去母親的梳妝匣的暗格里娶地下室的鑰匙,里面藏著幾根金條,真要逃的話,這東西必須帶人。一人身上帶兩根,就走不到絕境。她一邊往出走,一邊跟她父親道,“您想想齊魯的舊事這才過去幾年呀最后是撤兵了沒錯,但是死傷了多少人事得上面辦,但命是咱們的。他們在乎的,跟咱們在乎的壓根就不是一碼事您趕緊跟我媽換衣服吧,我去取東西。說著,還催家里的下人,“趕緊的,都準備準備,一人三十個大洋,各自逃命吧不行就先往城外去,鄉下比城里安全點。”
噯
見都應了,小曼才繞到后面,下到地下室。
貴重的古玩都在里面藏著呢,這東西帶不走的她把七根金條都帶上,又把這些古玩挨個的看了一遍,收到箱子里放好。這才拿了一把大銅鎖,準備出去。
可正上走了,就聽到一聲巨響,像是大門被大力撞開的聲音。
她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鎖子掉了,只把銅鎖片一樣的鑰匙緊緊的抓在手里。利索的朝上跑,才上去就聽到母親的驚叫聲,她急匆匆的往前院去,才一閃身,就看見院子里,兩個倭國兵的正從父母的身上拔除刺刀。下人的尸體躺在門口的位置,一聲都沒發出,就被殺了。
她捂住自己的嘴,渾身都在抖,她一聲都沒發出來,心里的疼與怒充斥著,她狠狠的咬住手背,直到鮮血流出來,血液流到嘴里,她才忍住了沖上去的沖動。
她一點一點退回去,下了地下室,從下面撿起鎖頭,把地下室的暗門從里面給鎖死了。
然后就貼在暗門站著,一動不動。她知道,這些畜生在搜大戶人家,找值錢的東西。
母親的首飾還有家里放在外面的幾百銀元和一些紙幣,應該能把這些人打發走。她咬緊牙關,手腕上的手表一分一秒的走著,時間過的怎么那么慢呢
此刻,是凌晨四點十二分。
她又等了五分鐘,這才悄悄的打開了鎖子,偷偷的出去,家里被翻的一片凌亂。那倆畜生已經走了。
她疾步都到爹娘身邊,刺刀正中心臟,一點活著的希望都沒有了。
昨晚睡前明明還好好的,她說她想吃粘豆包了,娘說還不到吃粘豆包的時節,怎么現在就得吃呢爹還說,孩子想吃就給做呀。她昨晚是帶著憧憬粘豆包的香甜睡著的,可才睡下,一聲炮響,幾個小時時間,不等天亮,就什么都沒有了。
爹死娘亡,為什么的這都是為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