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沒見了
對方進門就苦笑,“我這冒昧前來,不能把我攆出去吧。”
四爺起身迎他,“以為你在d國,卻不想還在國內,這一點叫我尤其意外。”
被刺殺,身中三qiang,轉而去了d國修養。至今沒有回來。
四爺知道譚中敏一直在,但也假裝不知,請人坐下。林雨桐沒動地方,譚中敏就苦笑,“林先生,此次來是為了公事,不談私交。”
林雨桐做了個請的姿勢來,“坐吧談嘛,沒說不談我在家沒出門,就是等著,看看都想跟我怎么談。”
譚中敏坐過去,這些年他身上的儒雅氣一點也沒少,不過是頭上多了不少白發,可見這位先生沒少叫他勞心勞力。此人也開門見山,“代和胡處長將此事當真事辦,我也姑且有七成信真有這個東西。但您手里有,去沒拿出來,這是一種人道。您之所以被代逼的無路可走,問題出在這個東西,也出在倭諜的絕殺令上。您不想叫您身邊的人無辜被牽連,所以干脆隨了代的心意。林先生,如果我說,我愿意為林先生斡旋,讓倭國撤銷這個絕殺令呢”
林雨桐的眼睛一抬,笑了一下,“看來,先生跟倭國走的很親近呀”
譚中敏嘆氣,“差距如果你見到了,你就會明白這種差距不是靠骨氣這個東西能彌補的戰端一開,便是浮尸千里血流成河那死的可都是人命呀這世上,總有那么一種人,到這世間就是得受些委屈的,但只要覺得正確的事,還得去做。就像是秦檜,跪了七百多年了,他冤枉嗎當時確實是議和才能保證南宋偏安。就說吳三桂,他是不是漢奸沒有當初這樣的漢奸,我們的民族能融合嗎我們能有這么大的國土面積嗎什么事情,都該拉長時間線去看待。一時的忍辱負重,目的其實一樣的。今兒,我跟林先生說的都是推心置腹的話。別的不提,就說李鴻章,此人是漢奸還是英雄咱得考慮時代背景,對不對選擇合適的,永遠比虛無的掙扎更好。我不怕這樣的非議,我自己知道,我心里總是盼著救這個國家的。”
這是說,他和有意效仿李鴻章。
四爺都懶得跟他掰扯,扭臉看了一眼長平,長平一臉的目瞪口呆,都沒來得及收回去。被自己一看,他還躍躍欲試。四爺就笑,微微點頭,不要怕說話,不管跟誰,如果你覺得合適,覺得這話必須說,那你就得說。
長平眼睛一亮,正襟危坐,對著譚中敏問了一句“譚先生,您說拉長時間線回頭去看那么,從古至今,時間拉長數千年,為什么挨罵的總是漢奸那么些年,來來去去了那么些人,他們都錯了嗎若都錯了,為何這個民族一直能延續到現在數千年來,起起落落,只眼前的戰端,放在歷史的長河里,也不過是浪花一朵。沒人懼怕敵人,自來我們也沒少過敵人,只要心齊,敵人哪有打不敗的我們不怕敵人,卻怕自己人的背叛。背叛者比敵人更可恨,這是要跟秦檜一樣,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的。譚先生,一樣的骨血一樣的肉,為何只你少了那么一口骨氣呢”
譚中敏愣了一瞬,看著眼前的孩子。他的眼睛明亮,閃著兩簇火苗,那是沖著背叛者的。他跟誰都能侃侃而談,可再面對一個挺直了腰背說話的孩子的時候,他突然就氣虛了。
這場談話,因為這個孩子的打岔,是徹底談不下去了。他走的有些狼狽,林雨桐就摸了摸兒子的腦袋,“說的好”
孩子說的好,譚中敏也來的好
他來之前,一定剛剛洗過澡,身上還有沐浴露的香味。從衣服到鞋襪都是新買的,這是為什么呢因為他怕了自己的嗅覺。
為什么要怕自己的嗅覺呢因為他怕自己再聞到他身上殘留的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稍后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