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瞬間變了臉,“胡說八道些什么來人,堵住嘴拉下去”
“慢著”另一邊的側殿里,走出個素服的貴婦來,不是鄭貴妃是哪個她一出來,二話不說,對著王安就道,“堵住嘴拖下去你這奴婢沒聽見她說的是什么她說有人要殺人滅口,說先帝死的好慘”她站在上面,抽出匕首擱在脖子上,“皇爺留下旨意,立我為后。你們不認,顛倒黑白,非要誣陷我害了先帝可先帝到底是誰害的,這滿朝的文武可有一個忠臣敢站出來問一問的沒有”說著就哭了起來,“常洛我兒啊,你死的冤枉啊我和福王背了黑鍋無所謂啊可我便只是庶母,那也是母啊我給我慘死的兒要個公道,成不成啊”
唱念做打了好大一番,下面無一人敢言語
關鍵是,這兩人出現在這里鬧事,選了這么個契機,就跟當年的梃擊案一個莽夫闖到東宮是一樣的,這事透著邪性。
誰誰安排了這么一出
都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聽到鄭貴太妃喊道“簡王,皇爺叫你執掌錦衣衛,當年賜你一面如朕親臨的玉牌,你拿著玉牌,面對親生父親被人害死的事實,你敢不管你敢不查你若不管,你若不查,你可對的起你皇爺”
四爺還沒說話呢,外面走來一人來,“簡王爺維護兄長,自是不肯查的但錦衣衛不查,我東廠總是要查的。皇宮內苑之事,本就是東廠職責所在。自先帝突然病重,我東廠無一日不在追查此事今兒,奴婢就是為了先帝被害一案而來”
說完,人走了進來,不是陳距又是何人
陳距何許人也他對朝事的影響,比之方從哲還大且此人風評一向不錯,雖為宦官出身,但從不附黨,持心以正,便是朝中清流,對此人也多加推崇。
那么他嘴里說出的話,就不是兩個婦道人家的言語可比
而今,他說出先帝是被害的,那必然就是被害的。
反應過來的人腦瓜子只覺得嗡的一聲,頭都大了
這是捅破天的大事啊要了命了
而且,陳距這是將矛頭直指新帝啊新帝害死了先帝嗎
那可是謀逆啊
若是如此,今兒這登基大典還辦嗎
“辦”四爺起身,到底是接了話,“天大的事,不能耽擱今兒的大典。”
朱由校這才算是找到了主心骨,立馬朝四爺的身后挪了挪,不敢說話。
“登基大典,已然昭告天下了內憂外患之際,不該叫人心惶惶。”四爺推了朱由校到身前,“兄長天性純良,絕非殘害先帝之人。”
朱由校被烏泱泱的一片大臣看著,不敢起身往前走了。
四爺扶著他,“走吉時快到了”說著,就看陳距,“封鎖宮門,大典之后,再來分辨個是非曲直。”
陳距退到一邊,再不言語。
王安狠狠的松了一口氣,過去扶朱由校,低聲跟四爺道“王爺,奴婢來吧。”
朱由校卻一把拉住了四爺的手,“我沒害父親。”
“我知道”四爺將他交到王安手里,“放心,牽扯不到你身上,有我呢。”
朱由校這才松了一口氣,可王安分明能感覺到這位新帝一直在抖,抖的都不能自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