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是個刻薄之人,殺人這事做不出來朕也不殺人朕就想著,都在京城,宗室便于管理,少些魚肉百姓的事也是好的因此,之前查抄了那么多府邸,朕為何沒有發賣呢”
方從哲恍然那是留著安置藩王的。
不過,用從太監那里抄來的房產安置藩王,您這是巴望著藩王們都斷子絕孫嗎這玩意也太不吉利了
四爺不知道方從哲腦子里想的是什么,只看向他道“方閣老,就你這些年辦的那些個事,你說說,你該當何罪可我若是治你的罪,你必是不服的。在你的心里,這些年,你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這么說吧,你的過失叫朕想起來就恨的牙根癢癢,殺你尤自不足。可是呢念在你有苦勞的份上,朕給你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包括福王在內的二十五個藩王,年底前,我要在京城見到他們。”
方從哲心都跳出胸腔了,“皇上”他蹭的一下跪下了,“這可都是藩王吶”
是啊這是藩王
“臣臣”臣著實不知道該怎么辦
四爺低頭看他,“不你一定有辦法浙黨、昆黨、齊黨、楚黨,你們的人占據了要津,說你們是當關虎豹一點也過分。東林黨聲威赫赫,一個個的都倒在你們手里了,這么些一時俊杰都不是你們的對手,何況是圈養了那么些年的藩王剝離了他們的身份,只看腦子的話,他們又幾個是你們的對手不要妄自菲薄,你們在這方面的能力我是信得過的只要你們出手,對手就沒有僥幸能逃脫的。這般的本事,用在該用的地方,也留個叫人稱道的好名聲叫人夸一夸”
這般的譏諷叫人無地自容就差沒說,你們把構陷誣陷的本事拿出來,還有辦不下來的事。
都這么說了,可叫人怎么應
林雨桐從后面閃出來,扶了方從哲起來,“閣老,看見墻角那個箱子了嗎”
看見了
林雨桐招手叫王成,“把箱子搬來。”
箱子搬來了,然后就放在方從哲眼跟前。林雨桐一把將箱子打開,翻開一本扔過來,“閣老可以看看”
方從哲拿到手里,翻了幾頁手都抖了里面連他這兩年暗地里見誰了都知道。
“這只是其中一部分,封面上都有名字的有些人一本冊子都不夠記。”林雨桐說著就拍了拍這個箱子,“還記得在宮外,那天晚上王爺和閣老說過的話嗎敬酒和罰酒,您總要吃一杯的。那天,您選了敬酒,于是,兩年過去了,您還是閣老。今兒也一樣,敬酒和罰酒你得選一杯吃,但愿這次你依舊選的是對的。這里面有許多人,在你們的黨派中,其作用也不可估量。離了你,我隨便找一個,都能幫我把事辦了。要是如此,這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可就輪不到你了死罪能不能逃,端看這一次了。閣老,你要放棄嗎別覺得你知道了機密就能拿捏誰,那你可錯了這世上的游俠兒這么多,他們好殺貪官污吏。說不得還就有一游俠兒恰好就對您不滿要了您的命呢您說呢”
方從哲的深吸一口氣這事對藩王是一個要命的事,對自己也是要命的事自己要是辦不好,幾黨之人要摘的腦袋可就多了。藩王的命和自家的命比起來,那還是藩王的命吧。
“臣,遵旨”
這事一開始,就沒對外提過,也不可能對外提。但陳距還是從東廠那里得來的一些消息里判斷出了端倪。他在棋盤上擺弄棋子,把這幾方都擺在期盼上看其廝殺。
皇上這是想用方從哲所在的浙黨和其他幾黨,對藩王出手。然后再利用應天撤回來的東林黨人,隨后朝浙黨齊黨諸黨發難。
若真是目的達到了,那可就精彩了
大事也辦了,錢也弄回來了,想辦的人也辦了,所有的目的都能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