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夜里,水面上秋風肆無忌憚的吹著,柳樹枝被吹的搖擺不定。然后那么些個姑娘衣衫單薄的在船頭高歌起舞不冷么
現在消停了,她們想去哪里隨意,想隨著御駕瞧熱鬧,可以呀沒人攔著,但別一到晚上就來那一出,這誰受的了呀
桐桐嘆氣風氣這事,想徹底的翻過來,真需要時間。
趙恒之時龔美獻妻有了劉太后,后來趙禎先后寵幸的女子,無一不是下面獻上來的。郭后被廢,是尚、楊兩位美人之故,后來的張貴妃,那是大長公主送到宮里,宮里當養女養出來,專供給趙禎的。
這都是活生生的例子這幾個女人,哪個是出身鮮亮的可一朝選在君王側,則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因而,而今但凡家有女子容色出眾者,都希望能魚躍龍門。
在這種環境下,說實話,想選出一跟曜哥兒匹配的女子來,特別難。
她都發愁,從哪找這么一姑娘來呢
四爺說她“瞎操心。上天都給匹配好了,該出現就出現了,急著什么只要想找,就沒見哪個人能一直單蹦著。”
而此時,涿州山寺中,夜半時分,一柄劍放在一老者的脖頸之上。
老者睜開眼,唬了一跳“閣下何人”
“許老將軍。”那人拿開了劍,“老將軍因病致仕,逍遙于山野,可對的住舊主。”
許汕從床上坐起,“我一老邁之人,不知閣下受何人指派。您叫我一聲老將軍,老夫慚愧。此一生,未得君王重用。而今,江山易主,不侍奉新主這已然是舊臣能做的極限了。老夫有何對不住舊主的。”
這人哼笑了一聲,“明人不說暗話,此來,不為別的我曾聽聞,許家家學冤枉,與山石頗有研究。也曾在涿州左近發現過鐵石,不知是否為真”
許汕皺眉,“鐵石閣下要鐵石作甚”
“你不需知道你不知也最好。”
“鍛造鐵器,密謀造反”許汕長長的嘆了一聲,“而今,天下已定。縱觀史書,凡想復辟者,無一幸存。我不知閣下是誰的人,但若是想從我這里知道鐵石的位置,那是休想。”
“不說,那便只能換個地方再問了。”
許汕朝隔間看了一眼,就見又一黑衣人挾持著一黑面小子走了出來,他急忙道“那只是一小仆還是一啞巴,什么也不會說出去的。”
這小仆烏溜溜的眼睛看著許汕,果真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黑衣人挾持許汕“留書信一封,告訴寺里,你因急事,帶著仆從先行離開了”說著,指向小仆,“若不然,先殺了她,扔到山里喂狼。”
許汕看了小仆一眼,拿了紙筆,寫了一封書信,留在了桌上。
小仆指了指床榻,一副要收拾行李的樣子。
是啊既然要走,不能留下行李。
小仆收拾著,偷偷的將身份文牒壓在枕頭下面。出門不能沒有身份文牒,這么重要的東西要是落在了寺里,寺里的人若是不見他們舅甥回來,說不得能有所警覺也不一定。
而今聽說新帝要來狩獵,必是盤查嚴格。寺里不敢隱瞞,只要查下來,說不定自己與大舅還能得救。
收拾好了之后,她背著行李,默默的跟著黑衣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