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起身在帳篷里轉悠,“這個禿鷲,當初就該叫人把他的腦袋給擰下來。”那腦袋里,一天天的琢磨的凈是算計人的招數。
算計人嗎
禿鷲覺得自己冤枉臥榻之側臥著你們,我晚上一閉眼,就覺得刀要架在脖子上,好似再一睜眼,遼國就完了。
你們有你們的信念,我也有我的堅持。
他坐山崗上,身后是他的帳篷和親隨。他一個人拿著酒囊,眺望著小河的另一邊。那邊就是北宋了,再遠一些的地方,就是趙從真和柴桐狩獵的地方。
若是之前,自己該過去找他們,坐在一起不咸不淡的試探一番。
而現在,棋擺在了明面上,不用再試探了。這是大遼唯一的機會,不能失去,也不能放棄。
蕭長壽捧了果子過來,遞給父親,“您用些吧。”這兩年,父親消瘦了好些。阿娘在寺廟里,封閉了山門,她也已經有兩年未曾見過阿娘了。當時她送了表哥耶律洪基,雍王就叫人送自己回了。并沒有應承聯姻之事
她現在不知道阿娘怎么樣了,更不知道表哥怎么樣了。只這么一日一日的陪著父親,游走了各個部落之間。父親在游說部落首領什么,她也不得而知。
飄蕩了兩年,走到了大遼與北宋的交界之處。
她知道,父親又得說,以前哪里到哪里都是遼國。可現在說這個做什么,再想拿回來,談何容易
況且,“爹,我不喜歡打仗。大家好好的在草原上放馬牧羊不好么我想,若是都這么安安生生的,它北宋又為何非得攻打咱們如果真是那樣,那不仁不義的便是他們。”
蕭啜不輕笑一聲,“孩子,這話真蠢。”
怎么蠢了
“回鶻難道不是好好的放馬牧羊耕種的,那為何最后成了雍郡的一部分呢”
那是回鶻愿意
“若是如今北宋那位新帝也叫將來遼國的君王心甘情愿為其附庸呢”
那也是君王的事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遠慮近憂都得考量,若不然,便是不遵為臣本分。”蕭啜不起身,“行了,休要啰嗦。準備待客吧,太子殿下怕是快來了。”
耶律涅魯古么他好生討厭呢。
日暮時分,耶律涅魯古到了營帳跟前,“姑丈”
蕭啜不坐在篝火邊上,起身行禮,“殿下。”
耶律涅魯古坐下,從篝火上削了羊腿肉下來往嘴里塞,問說,“姑丈,若要打,我們的優勢在哪里他們的弱勢又在哪里能有幾成勝算”
蕭啜不也不在意對方的粗魯和無禮,他看了這位太子一眼,問說“其一,殿下是否想確立威信,統轄諸部”
是
“其一,殿下是否想以戰來排除異己,將他們消耗在戰場上”